现在该想的不是谁想要害自己,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镇定,尽可能拖延时间——
她方才钻出化肥袋一瞬间的时候,摘掉了头发上的发绳丢在地上。
她在赌!
赌孟鹤川在送完阮晓慧发现她并没有返回宿舍后能够原路找来。
可就算孟鹤川发现了她的头绳掉在了围墙旁边,猜出了她可能遇到危险了呢?
在这八十年代,没有天眼没有监控,孟鹤川怎么找她?
白胭的心一寸寸凉了。
车子一路向西,转进了大兴黄村。
颠簸一阵,在一栋破败的土墙小屋前停了下来。
化肥袋被人解开,高猴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着白胭:“老实点,你就不用受苦,进去。”
白胭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土墙小屋里传出声音:“猴哥,你和胖子出去倒碟,怎么倒了一晚上了?这是赚了大单啊?”
“可不是嘛!咱们这一单做成了,能顶这一年倒碟赚的钱了!”胖子急哄哄地抢话。
白胭被推搡地进屋,刚抬头与屋里的男人打了个照片,两人同时愣住。
“黄牙,你小子走运,今个儿刚好赶趟儿,跟着一起干,把这娘们卖了以后,钱咱哥仨分。”
高猴伸手拍了拍黄牙发愣的脸:“别傻愣了,去,拿两瓶二锅头来,老子为了蹲点这娘们,尿都冻劈叉了。”
“啊,哦,好!”黄牙快速地抹了把脸,避开白胭的视线,弓着背去厨房开了两瓶二锅头。
白胭被推到了角落坐下,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黄牙是认识自己的,但刚才一打照面,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猴哥,你们俩这趟出去,怎么会……”黄牙拎着二锅头和一盘冷掉的猪耳朵肉,讨好似地放在高猴的面前,眼神时不时瞟向了白胭。
“我看这娘……我看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好像是军区制服啊?”
胖子一路早就饿了,伸手抓了一把肉往嘴里塞,“你小子到底经常在美食街混,看得出来啊!没错,这娘们就是我和猴哥从大队里给绑出来的。至于怎么绑的,你就别问了,咱们只等着卖了她分钱就好!”
“如果是军区的人,人丢了,他们不会找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