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难道忘了,你已经割了?”沈琼浑身一个激灵,心想这是不是得算工伤?顿时看慕容炎更不顺眼了。
“况且多年寻找未果,偏今天你找到了!”
沈琼冷笑连连,满含私人恩怨的吩咐左右将慕容炎嘴堵上,在慕容炎满目恨意扭曲的眼神中下令。“杖毙,就在这。”
慕容炎确实装不下去了,他没想到沈琼这么心狠,当年琴瑟和鸣的日子,还有她温柔端庄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不得不说,慕容炎愤恨疯狂的神情比强装温柔的深情款款好看多了。
当然,下一刻棍子打在身上,那样扭曲痛苦的神情更好看。
金陵城难得飘下了雪花,仅仅几棍慕容炎的双腿便洇湿血迹,呜咽在落针可闻的大殿前更加牵动人心,朝臣们面对身穿兵甲的赤甲军全都变成了聋子哑巴。
残阳日落西山,在风雪中凄冷又颓然。
小主,
一如这个早已腐朽的王朝,臣民们惶惶然的看着飘飞的大雪,不知日后的飞雪将去往何处。
今日的金陵城街上没有百姓,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身穿赤甲的军队在硝烟下面无表情的巡逻。
作为大荣朝的百姓,他们早已习惯了对上位者的温驯,都心神不宁的在家中等待未知的前路。
比起百姓们,称得上文人的学子们政治敏感度更多一点,猜出是皇子兵变,大部分学子都希望是某位皇子胜出,他们没办法想象在女帝手下为臣的画面。
可惜,纵使大荣朝有与文人共治天下的传统。
学子们也不过比百姓知道的多一些。
他们唯一能做到便是在戒备森严的军队巡逻中,在居住的院落无能为力的等待。
传言说镇北王手下有一万赤甲兵,学子看向路过的军队,夕阳下透出赤色的兵甲心下沉沉,他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的顺天府尹与大多数学子的担忧不安相反,自从赤甲军控制皇城,他的心底就充满了自得,若非喝酒开宴太显眼。
怕招致新主的不满。
他恨不得来一顿吃着火锅唱着歌。
天啊,他真是太英明神武,太有先见之明了。
顺天府尹的夫人组织仆人紧闭院门,与几个孩儿一起等待,她心焦之余不由惶惶。
军队来袭时老爷还在顺天府处理事务。
家中没主事的,她强撑着主心骨也不免有些六神无主,何况她知道今日是女帝登基之日,骤然遭此变故,谁也不知道是哪位新帝上位。
万一是某位皇子上位,嫌他们家没有早早投诚,那成为平民百姓都是好下场。
如顺天府尹夫人的不过是金陵一角,这种时候便是显贵的侯府,在平头百姓看来多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免不了慌乱无措。
天牢离金陵城的市井闹市近,往日牢房里总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话声。
今日安静的死寂,李秋言莫名生出不知名的不安,落入牢狱,小世界女主也免不了发鬓散乱,形容憔悴。
“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啊?”她抓着栏杆起身吵闹了半天,这才有个喝的醉醺醺的狱卒走过来,不耐烦斥道。
“吵什么?想赶紧投胎去?”
顺天府尹天牢里关的都是有身份的,有人心里已生出揣测,见来了狱卒也出声询问。
“今日外面怎么这么安静?”
狱卒不耐烦道。“女帝登基,外面闹兵乱呢!”
不同高官百姓的提心吊胆,狱卒们自觉是个小人物,哪个新皇上位不需要人值守监狱看罪犯,因此态度分外平淡。
李秋言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女帝登基?”
她苍白着脸色,眼底泛黑,看上去哪有名动京都的美貌,憔悴如弱柳扶风。
怎么可能,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她想到沈琼登基俯瞰天下的风光画面,满心酸涩复杂。
心脏犹如蚂蚁啃噬,又痒又嫉妒。
“怎么可能!”
李秋言不愿承认她们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她还是赢了沈琼,赢了这个嫡姐,起码她得到过慕容炎。
喃喃自语这么安慰着自己,惹的狱卒冷笑连连。“什么宸王,根本就是个太监。”
世上哪来太监登基的道理。
在他看来就算皇子登基,宸王慕容炎也是最不可能登基的一个。
李秋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摇头。“那都是污蔑!那是沈琼的污蔑!”
众所周知,谎言不会让人破防,真相才是快刀。
狱卒得到上面传来的消息,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宸王,不禁心中生出快感,看着李秋言恶意道。“什么宸王?前朝的宸王早就死了。”
“陛下下令杖毙的。”
“前朝的唐王和宸王意图谋逆,幸亏陛下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