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必振披上外套,正色问道:“对了,程大夫,您接通我的炁脉了吗?”
程立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想笑,但又担心笑声引来好事的人。
屋内其余三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程立身,过了半分钟,程立身才冷静下来,但是并没有回答问题。
“呃……召潮司?你能读下他的心吗?”孙必振抬起头,向召潮司投以希冀的目光。
可惜,召潮司无奈地摇了摇头。
“读疯子的心太危险了,即使是我,也有不敢直视的东西,疯子的内心藏着太多这种东西。”
“明白了,那我自己观察下吧。”
说着,孙必振站起身,做了一套拉伸,确信自己的炁尚未恢复,他苦笑起来,朝程立身说道:“程大夫,您行行好,我的炁脉断了,您看能不能给我接上?”
程立身疯疯癫癫地甩了甩头,摆手回道:“治不得,千万治不得!”
“为什么治不得?您是没有药物还是没有手术器具?我们给你找来!”
程立身连连摇头,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用人类勉强能够理解的话语解释道:
“治不得,不是你治不得,是我治不得,使动不得,被动得。”
孙必振懵了,不止是他,召潮司和刘易斯也懵了。
孙必振皱起眉头,略带笑意地说:“我尝试翻译一下:您不能医治我,不是说我这个病没法治,而是说,您不能提供医治。是这个意思吗?”
程立身急忙点头。
“那,具体为啥不能治呢?您能不能说个清楚?”
程立身挠了挠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满是恐惧,他看向孙必振,呢喃道:“非我不想治,有人不叫我治!”
说着,程立身从储物架上取来一盒蜡笔,又从架子下面抽出一张旧报纸,用大红色的蜡笔在报纸上画了一个小人。
程立身举起报纸,指着报纸上的红色小人,抱怨道:
“就是他!他不让我治!”
孙必振三人看着报纸上的小人,恍然大悟。
程立身的画简略至极,却又无比形象:报纸上的小人长着一张大大的哭脸,有六条手臂,而且是倒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