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纪霆舟单方面跟陈家两个老人聊完后,就让人准备将他们送回去。
回到房间,看着自己刚画完的图纸,纪霆舟思索了片刻,准备开始制作骨架。
只不过用来做骨架的竹篾尺寸有些不合适,想了想,干脆换了个场所,用工具削一下。
难得他主动做点什么,知了给他准备了一套做木工时穿的衣服,还有围裙。
纪霆舟怕晒,还在室外撑起了太阳伞,这才比划着开工。
陈老爷子累的不行,在楼里找了半天都没见着人,问佣人,一个个都说不知道,结果他无意间顺着落地窗往外一看,真让他看见纪霆舟的身影了。
“累死我了,可算找着了。”
老头也是倔的很,带着腰伤,一步步往下挪。
知了听到佣人的汇报,生怕他在纪家散架,干脆让人送去了轮椅,老爷子想去哪儿,他自己开着去。
同时还问了一嘴什么时候离开的事儿,老头表示他待会就走。
纪霆舟正跟木条做着斗争,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踩在草丛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没回头。
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自己就停了。
“你这是在做纸灯?”
老爷子瞥了一眼已经被纪霆舟处理成合适大小的几根竹篾,再看看他手里正在进行的,一下就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纪霆舟手下的动作停了一下。
这是什么很大众的东西吗,这老头一眼就看出来了 。
看着几分钟前还人模狗样,一副高不可攀模样跟他们对峙的纪霆舟现在挽着袖子,手里拿着锯正倒腾木头的模样。
这大大的反差让老爷子有种不真实感。
目光落到那常年不见太阳,被捂得苍白的手臂,已经有些年头但依旧明显的各种疤痕陈列在上面。
只是展露出一个角落,不敢想象若是捋起衣袖,会看到多少各式伤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纪霆舟动作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去。
“有事儿?”
他倒不是故意在遮掩这些疤痕,平时遮着也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但陈老爷子如今看到这些伤疤后,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种认知让纪霆舟有点……恶熏。
“……是给纪念做的吧。”
“这锯只能做一些粗糙的活儿,做骨架的话,得用钢锉,不然竹篾再小点就不好削了。”
听陈老爷子这套说辞,显然会做这个,纪霆舟这倒是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