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没毛还是坏人一枚

小主,

张没毛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没啥,就是有点累。”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一片混乱。他几次想开口说出真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一旦说出这件事,这个家将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而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夜幕深沉,张没毛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像尊木雕泥塑,脑子里却像煮开的沸水,反复掂量着要不要跟大馒头坦白和王三嫂的事。身旁的大馒头呼吸均匀,睡得正沉,对身边人的纠结浑然不觉。

大馒头其实心里门儿清张没毛和喜凤的那些过往,甚至还大度地劝他:“当家的,你和喜凤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也是为咱老张家续香火,我不拦着。”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觉得只要自己稳稳占着张没毛媳妇的位置,那些风花雪月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所以,平日里张没毛偷偷给如意塞钱买东西,她都假装没看见,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男人在外面的一点小花样,只要家不散,啥都好说。

张没毛几次想推醒大馒头,把心里的事一股脑倒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像被胶水粘住。他瞅着大馒头平静的睡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那些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这一夜,便在翻来覆去中捱到了天亮。

王三嫂这边,刚怀孕不到两个月,正是该小心的时候,可她哪是能闲得住的人?在家窝了没几天,就觉着浑身不自在,吵着要回工厂上班。“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哪就那么金贵了?天天在家躺着,人都要憋坏了。”她不顾张没毛的劝阻,风风火火地回了工厂。

到了工厂,正巧赶上装车出货。王三嫂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那股子好胜劲儿就上来了,非得跟着去帮忙。她手脚麻利地爬上高高的车厢,可刚上去还没站稳,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就从车厢上直直地摔了下来。“啊!”伴随着一声惨叫,王三嫂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她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旁边的小燕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一看王三嫂这模样,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快来人啊!王三嫂出事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围过来,只见王三嫂的下身已经有血渗了出来。小燕慌了神,一边让人去喊王大帅和张建国,一边焦急地守在王三嫂身边。

王大帅很快赶到,他脸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把王三嫂抱起来,一路小跑着往医馆送。王三嫂躺在王大帅怀里,疼得神志都有些模糊,嘴里还喃喃着:“我的孩子……”

这事儿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工厂里瞬间炸开了锅。女工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你们说,王三嫂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看她平时那风骚样,指定是和哪个野男人的。”谣言就像长了翅膀,没几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大凉山。当然,张没毛和王三嫂的那些事儿,也被添油加醋地传得人尽皆知。

这天,大馒头上街买酱油,刚走到集市口,就听到几个妇女在那儿嚼舌根:“听说了吗?王三嫂流产了,孩子是张没毛的。”“啧啧啧,这事儿闹的,大馒头可咋整啊?”大馒头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气得浑身发抖。她手里的酱油瓶子“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身就往家跑。

一进家门,就看见张没毛坐在院子里抽烟。大馒头二话不说,冲过去揪住张没毛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和王三嫂搞在一起,还弄出孩子来!你对得起我吗?”说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没毛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一边躲一边解释:“媳妇,我这不是想着没个儿子,心里着急嘛。我和王三嫂就是一时糊涂,我错了,你别打了。”

大馒头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没儿子?没儿子就能出去找野女人?我跟你这么多年,敢情在你眼里啥都不是!”她越想越气,顺手拿起墙角的扫帚,追着张没毛就打。

张没毛在院子里四处逃窜,心里后悔得要死。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把家给搅得鸡飞狗跳了,可事已至此,该怎么收场呢?

大馒头独自坐在昏暗的屋内,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涌不息。想当初,是她自己蛊惑张没毛与喜凤嫂亲近,盼着能为张家续上香火,可谁能料到,这竟成了张没毛四处留情的开端。如今,看着张没毛的心被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一点点拴走,她的心里满是酸涩与悔恨,像是吞下了一颗未成熟的葡萄,苦涩在舌尖蔓延至整个心间。

她也曾无数次地在心底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想着自己不能生养,对张家有着无法弥补的愧疚,所以对张没毛在外面的那些风流韵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当这一切都摆在眼前,当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像冰冷的雨水般浇在她的头上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宽容并未换来张没毛的收敛,反而让他更加肆意妄为。

王大帅得知此事后,把张没毛叫到了一旁。两人相对而立,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王大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没毛,开门见山地问道:“没毛,外面传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你和王三嫂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张没毛像个犯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大帅,我……我错了。是我糊涂,王三嫂她……她确实怀了我的孩子。”王大帅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你,这事儿闹得!你打算怎么处理王三嫂?”张没毛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我……我不知道啊,大帅。我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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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帅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样吧,我把王三嫂调到城里的销售部做领班。她留在村子里,天天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是个事儿。你啊,以后可长点心吧,别再给我捅娄子了。”张没毛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大帅,谢谢你。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大帅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你少给我来这套,以后要是再惹出这种事,我可饶不了你。”

王三嫂被调走的那天,张没毛一路相送,两人默默地走着,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一直走到村子外很远的地方,王三嫂停下脚步,转过身,眼中泪光闪烁:“没毛,你回去吧。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张没毛走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声音哽咽地说:“三嫂,你在城里也要好好的。我……我对不起你。”两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告别,仿佛这一分别,就是天涯海角。

大馒头得知王三嫂被调走后,心中的怨恨却并未消散。她觉得张没毛对王三嫂太过上心,心中的醋意和怒火交织在一起,终于在一次争吵中爆发了出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在屋子里回荡。最后,张没毛一怒之下,收拾了行李,搬回了厂子里住。

夜晚的工厂,寂静得有些阴森。张没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王三嫂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的话语、亲密的举动,如今都成了折磨他的利刃。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过去的懊悔。

与此同时,张麻子从城里回来了。他的怀里揣着给四妮的钱和礼物,满脸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归家的喜悦。一回到家,他就先去看望了在红薯窖里的父亲张脑栓。

红薯窖里,张脑栓正专心致志地编制着柳框。他的双手熟练地穿梭在柳条之间,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老态。张麻子看着父亲,心中满是感慨:“爹,你这身体还硬朗着呢。”张脑栓抬起头,脸上洋溢着笑容:“麻子啊,爹这把老骨头,就喜欢干点活儿。要是整天闲着,反而会闲出病来。”

父子俩坐在红薯窖里,聊起了家常。张脑栓的心态变得格外通透,他望着窖顶,缓缓说道:“麻子啊,爹这一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也看淡了生死。人啊,活在这世上,就得坦然面对一切。”张麻子听着父亲的话,心中若有所思。突然,他想起了上次父亲未讲完的故事,便问道:“爹,你上次说你从养命沟跳下去的时候,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脑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落叶,不停地往下坠……”

大凉山的夜,黑得浓稠如墨,仿佛要将一切秘密都吞噬其中。在那红薯窖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张麻子那张写满执着与狂热的脸,也映出了张脑栓眼中的忧虑与愤怒。

“爹,您就跟我说说那大凉王宝藏的事儿吧!”张麻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他紧紧地盯着父亲,那眼神仿佛要把张脑栓看穿。

张脑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手中的柳条子猛地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怒喝道:“闭嘴!这事儿不是你该问的,问了对你、对咱们家都没好处!”

张麻子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梗着脖子,丝毫不肯退缩:“爹,您不知道,这一年来,我到处打听、调查,把大凉山的历史翻了个底儿朝天。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大凉王的墓穴位置,那里面的金银财宝,多得能堆成山!”

张脑栓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这兔崽子,是不是疯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张麻子根本不听父亲的劝阻,他越说越兴奋:“爹,这宝藏和咱家的鲁班秘籍有关,还有王大帅家的药王神篇、他姥爷留下的训獒秘籍,以及孙瞎子家的招子神数,这四本书里藏着打开宝藏的关键!”

“啪!”张脑栓手中的柳条子狠狠地抽在了张麻子的身上,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我叫你不要去想那些歪门邪道!你要是敢去挖那宝藏,咱们家就会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打那宝藏的主意,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