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至少胸腔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热乎乎的。
似乎感觉一个非常灵巧的舌,在T舐着我早已经冻麻的手,迷迷糊糊之间,我的神志好像又渐渐恢复了过来。
起初的几小时我一直都是处在一个混沌飘渺的空间,感觉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试图抽离我的身体。
无法形容这个感觉,就好像我的身体是一块巨大的蜂巢。
那些什么灵识,魂体就像倾巢而出的工蜂一样,全都陆续的离开了我的身体,就好似我这副身体只是一个承载它们的皮囊。
然后它们翩翩起舞,分散在我身体周围,不停的围绕着我,还有零星的几个透过枯树窄小的缝隙飘散出去了,不知飞向了哪里。
我称之为那些飞远的工蜂为痛觉,然后它们相互交织在我的周围,跳跃碰撞,最后又一只一只的归于我的身体里边。
首先是早已冻僵的脚有了知觉然后再是我的腿……坐骨神经……还有胸腔……
就在我的意识逐渐回魂的时候,脖子上传来一阵皮毛的触感,弄的我好痒,就好似我的脖领之间环绕了一团蓬松的围脖。
伴随着手指尖不停传来的余温,还有它舌上的倒刺,一寸一寸的侵入着我的皮肤,我的眼皮不得不支撑了起来。
即使周边已经十分昏暗,但我仍然能认出那是一只白到发光的雪狐。
它正在用它的身体,附着在我的胸口给我取暖。
又或许这里本来是它的巢穴,我这个非法入侵者,霸占了这个地方。
这只雪狐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时让我忘记它是一只野兽。
虽然它有可能会伤害我,但我感觉它对我没有敌意,也许这就是直觉吧。
我动了动发麻发胀的手指,指关节已经回不了弯了。
它看了看我,回头继续T着我的手,似乎想要救我。
我强撑着想让自己坐起来,它扑棱一下从我的身上跳了下去,又俯伏在我的脚边。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用两只手掌互相揉搓了几下取暖,对着手心不断的哈气。
外边的雪下的已经很厚了,我进来时走过的脚印,早已经被后来又飘下来的雪花掩埋。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家吧,我不是有心闯入的,谢谢你留我一条狗命。”
没想到吧,我居然对着这只野兽说话,而且对着它拜了拜。
在我从小听的神话故事里,它们这种动物都是比较有灵性的,不太会主动攻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