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出身贫寒,原本是湟中孤儿。
当初因误杀了湟中令的斗犬,以至于被定为死罪。
就在他命悬一线时,韩遂出现了!
那时候的韩遂,还不是金城郡太守,只是一个金城名士,在凉州之地,颇有名望。
见阎行可怜,于是便向湟中令求情,花钱替他买罪,保住了阎行的性命。
那一年,阎行十岁。
而那一年,正是中平元年。
韩遂收养了阎行,并教他读书识字,习文练武。阎行天生神力,而且非常聪明。
韩遂当时曾戏言说:此儿成长,可为吾佳婿。
所有人都以为,韩遂只是玩笑话。但后来,谁也没想到,韩遂居然真的把女儿嫁给了阎行。可以说,没有韩遂,就没有阎行。阎行见证了韩遂的每一步崛起。
从最初被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挟持造反。
到后来韩遂初有根基……阎行一点点的长大,武艺越发强横,更精通于兵事和政务。
阎行对韩遂的感激,发自内心。
韩遂虽非他亲父,但在他眼中,韩遂就是他的父亲。
如今……
阎行紧握拳头,那指甲没入掌心,手掌鲜血淋漓。他深吸一口气,“公英,这里且请你代为照看,我去见丈人,看他有什么吩咐,咱们再做决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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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阎行转身,大步走下山丘。
他还没进山洞,就听到妻子的哭泣声。
“丈人,可醒了?”
“夫君,爹爹他……”
韩氏女看到阎行,更是痛哭流涕。
韩遂幽幽一声叹息,“彦明来了?”
“丈人!”
“女儿,你且先出去,我与彦明说些事情……乖女,爹有一句话,你要牢记。日后需谨守妇道,听你夫君的话,切不可似从前那样,动辄使性子,做个乖女。”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韩氏女眼睛通红,跪下来,朝着韩遂磕了三个头。
阎行知道,这是韩遂要交代遗言了。他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若是哭了,则所有人都将茫然失措。
在韩遂身旁跪下,阎行一如小时候那般,“请丈人教诲。”
小时候,他总是说:请先生教诲!
而今,先生变成了丈人,可那份濡沫之情,却丝毫没有减弱。韩遂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握住了阎行的手掌,“若我当年未从贼,你我如今,说不定还在老家逍遥快活。我可以看着你和乖娃恩爱,还有我那小孙孙……”
“丈人,是阎行无能。”
“彦明啊,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韩遂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嘴角流出一抹血丝,他轻声道:“想我一生算计,甚至被称之为黄河九曲……没想到,到头来却被那马腾一介莽夫所算计……不过我不怨!我算计别人,别人也算计我,只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而已。
今允吾丢失,金城已无你立足之地。
和公英一起,带着乖娃走……去寻一个能保你建立功勋,成就功业的人辅佐吧。”
“丈人,那我该投何人?曹操吗?”
“曹操确是明主,但对你而言,并非最佳选择。
他麾下谋士如云,猛将无数……你才华横溢,却无半点根基,想要站稳,并不容易。我可以为你寻一人!他年纪虽然不大,却声名响亮,更甚得曹操所重视。”
“北中郎将?”
韩遂笑了!
“彦明,能阻止马腾一统凉州者,必是那曹友学。
去投他吧……他会接纳你们。此人有大才,且有包容心。投靠他,你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
韩遂瞳孔,突然间放大。
他大笑三声,“马寿成,看你得意几时!”
说罢,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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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九年三月,韩遂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