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掌为誓,如何?”
韦衡愣住了,他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刘体仁,这个从一见面就让他觉得心思极重的刘体仁,在此刻竟然如同儿戏一般要与自己击掌为誓,而并没有给这个承诺加上其他的枷锁让它稳固。
他缓缓伸出手,突然刘体仁主动与韦衡击掌,随后背着手朝营帐走去。
“你是君子,所以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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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日,进入连江郡境内的大军并没有经过郡城,而是径直去往了位于宁远陉入口的定远郡。
唐军的动向一直被藏在抚州各处的韦氏部曲与韦信旧部所监视,因此当唐军加速赶往定远郡时,韦信与韦正面前的舆图上已经标出了唐军的位置。
“不知为何,唐军的动作突然加快,恐怕十七日就能进入定远。并且,他们昨夜突然分出四千兵马调头回了建宁。我们眼下仅仅在抚州城、连江郡布置妥当,定远与建宁都还差着火候。”
韦正表情严肃,他的手中,几面旗子还没有放在舆图上,这是还聚集在他手中的力量。
韦信因为韦衡的事情面容已经更加苍老,许多暗疾也在他一气之下尽数复发,眼下只能依靠着床榻与韦正一同谋划。
他叹口气说道:“是韦衡!”
韦正抬头看着韦信,他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对韦衡突然被韦信赶走这件事有些不满。
韦信努力喘匀一口气,随后举起颤抖的右手指了指定远郡说道:“这一定是韦衡出的主意。我们的计策韦衡都清楚,他知道我们必然会先从抚州的州府与可以切断水路的连江开始,提前在建宁与定远站住脚跟让我们难以在这两处搞出太多动静也确实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
韦正道:“那我们要放弃建宁与定远?”
韦信摇摇头道:“建宁与定远之间隔着一个连江,一条黔水的支流就足以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让韦成孝明日带着三成兵马在定远起事,你暗中帮他造造声势,吸引刘体仁的注意。”
“等到唐军全部扑向我们设下的饵之后,你再偷偷从各处抽调部曲汇聚到建宁,蚕食掉建宁的四千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