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内侍监似乎也早就做过功课,每当陈端问起一人,他便能迅速说出那人的好恶。
陈端放下手中的布帛后问道:“司马氏已经返回台州了?”
内侍监恭敬地说道:“是的,司马氏阖族轻装简从已经全部返回台州。”
陈端指着布帛说道:“明日,吏部就该将这些人放到空出的位置上了,你说,我该不该加以阻挠?”
内侍监说道:“此事全凭陛下一言而决,奴不敢妄言。”
陈端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向紧闭的殿门处,听着殿外呼啸的风声。
次日清晨,舒州市舶司码头上,一名男子刚刚从一艘人牙子的船上一瘸一拐地走下来,他一边揉着因在船舱中久坐而酸麻的腿,一边四处打量着繁忙的舒州市舶司码头。
“快些走,莫要挡路!”
就在他还想多看一会儿时,身后一人突然推了他一下,他刚要发作,就发现身后推了自己一把的人身上穿着水师的衣服。
发现是官府的人,那男子立刻收起了凶狠的表情,变得极为恭顺,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快速挪动着身子靠到一旁,看着那些水师的士卒从码头上卸下一批又一批布袋,随后又搬上一个又一个麻布袋子。
袋子或许是经常使用的原因,不时有些颗粒状的物体洒落在码头地面上。
那男子看得真切,这些颗粒状的物体分明就是晾晒后积攒的陈粮。
“看什么看!小心脑袋!”
他刚刚弯腰捡拾起一粒稻米,一双牛皮靴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那男子连忙应声,拖着一条瘸了的腿竟飞也似得跑向了对下船的人登记的地方。
“姓名?”
“闻三。”
男子一边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一边答复道。
“来舒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