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眉毛扬了扬道：

“哦？是吗？怎么我觉得你这话有些不符合实际呢？”

方林岩摇摇头道：

“当然，我说的这种情况有个前提，那就是撒尿划地盘的老虎得身强体壮，若是这头老虎自己都病恹恹的快死了，那么其余的老虎并不会在意尿味有多重的。”

“同样，这条法则适用于国家，当年突厥人举二十万雄兵直逼长安城下，李世民只能与之签订了屈辱的渭水之盟，送钱送粮还送了几个公主出去，长安城里面的财物都被搬空了！”

“盟约还白纸黑字写着李世民与颉利可汗约为兄弟，双方永为同好，结果呢！贞观三年，李靖就趁着突厥内乱，先屠突厥五万人，再袭焉支山，最后连颉利可汗都抓到长安来杀了。”

“所以，国与国之间的盟约尚且如此，咱们的几句口头约定就更不说了。”

说到这里，方林岩看着秦雄认真的道：

“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会局限于承诺的人，所以咱们的约定其实就和老虎撒尿差不多！只是明确一下彼此的势力范围，至于要不要过线，取决于你的想法。”

秦雄嘴角微微上扬一下：

“你倒是看得通透，好吧，我认同！”

“对了，既然你改变了主意，我这边就显得有些准备不足了，所以需要补充一下实力，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交易的？”

方林岩愣了愣，本来他是想要藏一手私的，但是想到秦雄这个人之前的那些事，决定还是诚恳一点。想了想以后，方林岩便拿出了一本庄丁策，一具机关连弩车，还有一个马牌道：

“这三样东西你拿什么来换？”

秦雄看了这三件东西一眼，然后道：

“马牌我还要一个，我大致知道你的计划了，所以这些东西我就用一个消息来换吧。”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消息，你再决定换不换。”

方林岩听了之后顿时一笑道：

“那我可占便宜了啊。”

很显然，这一次看起来确实是方林岩占便宜了，因为消息这种东西有着很强的特殊性-------说出来之后是退不了货的，由此可见秦雄这个人的自信心有多强，对人心的把控有多厉害。

秦雄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示意方林岩来看，方林岩看了之后沉吟了半晌道：

“行，成交。”

秦雄点点头，直接将之前说好的交易物品收了下来，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方林岩背后的一个包袱上，这包袱的外皮还在浸出血迹，看起来很是有些惨烈：

“这里面就是廖化的首级了？我明白了，你这样做确实是和我的目标没有冲突，但是有些冒险啊。”

方林岩道：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你若是不冒险，怎么可能现在活得如此精彩？兑禅若不冒险，永远都是一幅画！当然，你们的区别就在于，你成功了，他失败了。”

秦雄微微一笑，却没有答话，转身再次走入了丛林当中，不过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前，却飘来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兑禅失败了？”

秦雄-------或者唐金蝉的一句话，再次让方林岩的童孔收缩了起来！

在西游世界里面，唐金蝉给方林岩留下的印象虽然深刻，但两人接触的机会真不多，所以只是觉得这个人做局做到了极致。

但是，兑禅与方林岩打的交道就很多了，而他给方林岩留下来的印象则是更为深刻，那就是狠！

兑禅对别人狠，

对自己更狠！

但是，命运待他却还要狠！

可是兑禅一直在反抗，一直就没有怂过，一直在咬着牙拼命的挣扎着，那种狠劲，那种顽强！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气馁，什么是放弃。

他疯狂，他桀骜，他顽强，他残忍，

他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他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倔强！

那都是表象，兑禅脑子里面的唯一念头，就是老子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