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刚才,林满六更是孤身一人对敌那高大无比的擎天兵巨石俑,为了克敌制胜更是不惜损耗自身根本。
这样的一名少年郎,如今正逢危难之时,他们这些人如何护不得?
林满六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向着月寒枝递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后者这才将少年郎搀扶起身,使之可以跟“铜墙铁壁”后的舟墨对视。
林满六出声道:“舟墨,你演算此次皇陵一行的龟甲上写的...是不是你、我二人真名?”
舟墨笑声答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月寒枝抬手朝着林满六的怀中摸去,将先前舟墨丢来的那一片龟甲给摸了出来。
此刻的龟甲已经完全崩碎,根本看不清上面写就的文字是什么了。
年轻道士瞟了一眼那片破损不堪的龟甲,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林满六。
舟墨出声问道:“林小居士想必是进入水门之前,就曾偷偷的看过龟甲上的名字,发现写的根本不是你、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林满六应声说道:“这一片龟甲,并非你此次演算皇陵一行的...”
林满六的确在潜入水门之后,偷偷看过这一片龟甲上的名字。
龟甲之上...
左刻“霜绝”,是为舟墨在那参星观时,曾经用过的一个道号。
右刻“满林”,是为林满六颠倒自身姓名,用于行走江湖的假名。
舟墨听到林满六口中的结论,整个人竟是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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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将眼角笑出的泪水擦拭干净,笑容玩味地盯着林满六那张憔悴不堪的脸颊。
“林满六,你当真以为我的性命,会与你这么一个蛮子莽夫绑在一起不成?”
不等林满六出言回应,年轻道士的声音就再次往上一提。
他继续出声说道:“林满六,你当真以为小道心中所求,是为了看完你们此番皇陵之行?你别是忘了以往小道是如何观道的...我舟墨需要亲身涉险嘛?”
林满六看着一改先前做派的年轻道士,脸上的疲态也随之减少了一些。
他轻拍了两下月寒枝的手背,使得后者没有深陷于舟墨的话语之中。
林满六出声答道:“的确,起先你演算我与老骗子的时候,根本无需亲力亲为...但这一次皇陵之行,你算的不是我,同样也不是你自己...对嘛?”
随着林满六的话语说尽,舟墨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在这一瞬间,年轻道士就仿佛被戳中了痛点一般,再也没了先前那股桀骜不驯的精神气。
一直沉默寡言的沈阿豆,也在这一刻附和出声。
“起先,我也以为舟墨是图谋我心中演算的结果,可等他三番五次捣乱过后,我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说到这里,这位自号“扬州小半仙”的沈小道长,双手抓住自己的羊角辫看向了不远处的舟墨。
舟墨侧身看向了沈阿豆,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气急败坏的神色。
他出声说道:“所以沈小道长,自过了那水门之后,你都在等着这一刻?”
沈阿豆应声答道:“如果林满六说的再晚些,我自然会再等上一段时间,直到你自己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舟墨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振臂一挥,再次看向了那“铜墙铁壁”后的林满六。
他看着那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的少年郎,脸上不再有刚刚的轻浮和不屑。
舟墨出声说道:“林满六,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就真的不会死了?”
林满六终究是无法忍受喉间的刺痛感,接连轻咳出了数声。
咳咳...咳...
林满六答非所问道:“舟墨,你心中所求之物在那?稍后就还请你带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