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书信于赵牧将军,若得援军最好,若不得援军,也算是提醒大粮山守军做好守备,谨防偷袭。”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们的事情我们扛得住,故关即得天险,再加我一万精兵,就算是十万秦军也莫想过我故关一步!”
“将军威武,故关威武,赵国威武!”
且说赵奢几人下了关,被安置到一处空房吃了一些饭食。招待他们的裨将是个干瘦黑将,虽不善言语,但眼睛一直盯着赵奢不放,与其说是招待,还不如说是监视。赵奢如坐针毡,浑身不爽,念及奔波战斗一夜,也是饥肠辘辘,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做大事,于是不顾一切的大口吞咽着。关外的厮杀声似乎关上门也拦不住,除了赵奢,其他几个“赵兵”却面面相觑,偷偷的观察着窗外,还时不时望一眼黑将。“将军,如何是好?”身旁的赵兵实在按奈不住,只好小声问道旁边的赵奢,赵奢喝了一口稀粥,咽下嘴里的大饼,回道,“不急,吃饱再说。”
“小哥,可否再加碗稀粥?”赵奢端起空碗,对着黑将说道,黑将依旧表情严肃,一句话不说,只是给旁边的小兵使了个眼神,小兵心领神会提着壶浆给赵奢满上,赵奢打趣道,“还是故关幸福,长平关日日只得两餐半饱,顿顿是稀粥,莫说这大饼,就算是碗里捡起几粒粟米,那也是上天有眼啊,哈哈。”“将军说笑了,故关虽说也缺粮,可这饿了谁也不能饿了咱这前线战士,不吃饭怎么与秦军拼命啊,你说是吧。”“有道理,小兄弟这话糙理不糙。”“俗人一个,说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将军过奖了。”“这故关如此坚固,兵多粮足,秦军就是来个十万八万也难攻破。”“将军哪里话,故关全靠城高关险,一万个新兵蛋子管啥用啊。”“奥?我看军容威武,气势十足呢。”“撑门面的,就刚刚,秦军攻关,好几个吓得都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小兄弟哪年生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哩。”“赵惠文王二十五年生人,今年一十有六了。三年前跟着廉颇将军守长平,辗转三年,被安排到这故关了。不满将军,我小子算是幸运,好歹现在手底下还管着几个大头兵的什长呢。”“小兄弟你可是比我厉害,我十六的时候还是兵哩。”“这哪能一样,您现在可是将军了,比不了呀。”“小兄弟,我们吃的也差不多了,可否带我们去关上看看,杀几个秦狗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这个嘛,我可说了不算,你得问,你得问那个黑鬼!”赵奢顺着什长撇嘴的方向,刚好与门口的黑将四目相对,黑将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赵奢,不悲不喜,不怒不怨的背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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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黑面将军,你盯着我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要是大姑娘,你这般看也就罢了,我这大老爷们被你图啥?”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将军有令:你们几个吃饱了就在歇着吧。”
“歇着?这秦人都打过来了,我们兄弟如何能安心歇着,杀兄杀弟之仇还没报,更何况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说什么也没理由在这里无所事事啊!”
“此乃将军之将令,我一小小裨将如何能违抗,你们就乖乖在这好吃好喝,不要为难我等。”黑将仍是面无表情,双手抱胸略显滑稽。
“将军你看不如这样,我去找赵非将军谈谈,何去何从权看赵非将军决断,你看如何?”赵奢走到面前,拍了拍黑将肩膀说道。黑将诚挚的看着赵奢,“跟我来吧,真拿你们没办法。”“多谢兄弟了。”
秦军的第五第六波进攻攻势弱了许多,草草一打,刚碰到城头便撤了下来,赵非看着退却的秦军,有些搞不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好,只要天亮了,秦军再想安心攻关便是异想天开,莫说大粮山老马岭援军,就算是发往邯郸的信使也该带着援军来了,刚好对北面的秦军形成前后夹击,胜败之数便可反转。想到这,赵非长舒一口气,望了望被太行山脉所遮挡的东方地平线上泛着金边的山岭,心里越发踏实,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就大亮,援军也就到了,故关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