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和关胜走出中军帐,看到这个跟关胜有七分相似的将领,想到他中年丧子,也是有些感叹,毕竟是为国捐躯啊。
“祝万年何在?!”
云天彪见到呼延灼和关胜,甩鞍下马,再次问道。
“祝将军去周边郡县征集青壮了,你可是要问令郎之事,请节哀......”
呼延灼想起临行前云天彪对自己的劝告,隐隐有些愧疚。
“小儿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但我想知道细节。个中细节还有谁知?!”
云天彪骑马奔跑了一日夜,经过初期悲伤,在马背上各种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想要问问当事人祝万年。
“梁山奸诈,连郝思文将军也陷落其中。据祝将军所说,那吴用设下埋伏,万箭齐发,大家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后路又被断,已全军覆没。令郎被吴用乱箭攒心,他见无法救援,这才独身逃离。”
关胜把祝万年复述的经过讲了一遍。
说道乱箭攒心,关胜顿了一下,看到云天彪虽然面容悲戚,但还能坚持,这才继续讲了下去。
“和他一起逃回的还有栾廷芳?他在何处?”
云天彪对祝家庄众人比较熟悉,当年栾廷芳被举荐到泰安州去做提辖官,还是走的他的门路。
“栾廷芳暗中做梁山内应,已经被祝万年所杀!”
“不可能!栾廷芳此人,醉心名利,嫉妒心极强,当年泰安州提辖官这个机会,本来应该是给他的哥哥栾廷玉,却被栾廷芳暗中使坏取得。这种卑鄙小人,只会被名利驱使,是不可能为了义气冒险当什么内应的!”
云天彪同样也知道,祝万年在他这个卑鄙师傅的教导下,性格同样恶劣。所以祝万年杀了师傅栾廷芳并不意外。
只是云天彪心中疑虑更甚。
听云天彪这么一说,呼延灼和关胜也暗自合量。越想越觉得不是味,再结合他们将栾廷芳的尸体搬到独龙岗前炫耀时,那吴用的态度。
“我们似乎当了吴用的一次刀。”
栾廷玉毕竟是梁山大将,吴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引起内部不合,又不能容忍背叛,所以设计暗算了官军,又算计了栾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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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毒文人心啊!”
呼延灼和关胜感觉到了一种智商上的压制,对那个穿着白衣,摇着羽毛扇的白衣书生看法一变再变。
正在此时,营外一阵喧闹,只见一支庞大的“难民”队伍向这里缓缓涌来。
“是祝将军征调青壮回来了!”
小将过来禀报道。
“这是青壮?”
呼延灼、关胜、云天彪看到涌来的队伍,不下万人。被祝万年手下的兵丁驱赶着前行,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青壮、有妇女......
“将军,小将回来了!”
祝万年双目赤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过来禀报道。
“祝万年,我家云龙......”
“表叔,此事稍后我再详细向您解释。如今还是以公事为重!表叔,你的五千兵马呢?”
祝万年向云天彪一拱手问道。
“我骑马先行,庄兵随后就到!”
“如此甚好,将军,我已征兵前来,咱们应当尽快再次攻山,不让梁山贼寇有喘息之机!”
祝万年继续请战道。
“这些就是你征来的青壮?这些分明是拖家带口的百姓!”
呼延灼叱责道。
“不,将军,应该称呼他们为罪民!这些人都是生活在梁山水泊周边,挂着武装抗税令,配合贼寇,不服王化的罪民!这次攻山,我准备让他们打头阵,以行动为自己赎罪!”
祝万年双目赤红的说道。因为他的过错导致数千精锐丧尽,他手中永寿司寨的精兵也几乎消耗殆尽,如果不能取胜,追责下来,他的下场会非常悲惨,所以,他现在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你疯了!”
关胜看着祝万年带来的男女老幼,连连摇头。驱民攻城这种事竟然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