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着水,喉咙可能已经被黑血侵蚀,一阵阵剧痛。
他们仰面朝天躺在那里,最后的慰藉是同乡人给自己递上的一根烟。
他们说:“休息十分钟,去跟这帮苟日的拼了。”
他们说:“我老婆孩子上车了,算算时间应该到武汉了,抚恤金能到他们手上的吧?”
他们说:“老爹你在天上看着没,儿子今天有出息了,为国捐躯的人到了地下也有好日子过的。”
他们说:“这口烟,中!”
他们好像梦呓一般呢喃着,李思晚带着人冲过大厅支援另一侧大门,看见这些躺在地上,机械般嚼着食物的男人。
他停步,咬牙:“把仓库里五箱绿脖西凤拿出来,上战场前给弟兄们喝一口!”
“战前酗酒违反纪律。”身边有人提醒。
“这条纪律没有了。”有人又说。
李思晚回头,看见梁霄打着绷带拿着一把普通量子钢刀正在走来。
他已经很久不带武器了,使用神格的时候,他可以凝聚真武古剑,没什么人类铸造的武器比真武剑更锋利。
可他现在显然连真武剑都凝聚不出来。
但是梁霄站起来了,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条纪律没有了,让战士们自己给自己敬一杯送行酒。”梁霄说着,拖着刀往前走。
这时侧面的大门一阵骚动,一只巨型黑色蠕虫大口大口地嚼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它从大门里像是旋风般袭来,冲散所有防御。
“黑蛇。”梁霄念出了它的生物代号。
在幸福里公寓,他遇到的最后一只食人种,曾把他和李长戈逼入绝境。
梁霄两步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它的血盆大口。
然后扯碎了它的满口尖牙,一刀剁下的它的脑袋,凶悍得像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跟我往外冲,把车站夺回来!”他一声大吼,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们子弹上膛,他们重新捡起防爆盾牌。
食人种很凶悍,但中原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把枪管塞进食人种的脑袋开枪,他们用匕首和钢刀抢回属于他们的大厅。
梁霄听见外面还有枪声,连大厅边缘都满是食人种,车站广场的工事里居然还有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