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万洲的去世,江西老表心事重重的样子,表现在了脸上,沉默寡言的他,觉得都市的繁华,已经不是自己要向往的地方了,有时无时地走去种花的花园那里。这阵,坐在路边,看着对面自己栽培的花园,和附近的天地,在这里,像是找到了内心里的寄托,心里有的话,被 眼前的山水听懂了一般,看着傍晚的天色,如此色彩斑斓地迷人。他的心思却在家乡那片地方:那里也是这般的好看,因为看不到了,所以才熬着我的心情,正如我的名字张南勤也没有人叫了,江西老表,这个称呼,我喜欢;都是一条船上来的人,我们都带着地名称呼对方。可我想听到我的亲人,喊我一声‘南勤’,喊那一声,多有亲情,多亲热。
江西老表双手在头上反复摸了几下,双手再捂住了脸,在上面停一阵,双手在脸上揉着,手放下,下意识地看去自己的左边路上,一个妇人背着背篓,站在那里在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动和她打了招呼,她对江西老表看着,在说着什么,江西老表“嗯,嗯。”地应着,但是,都听不懂对方的话,那妇人忍不住笑起,从江西老表身后走去。
江西老表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条路上,见到她的时间多了,与那妇人熟了起来 。李光忠无聊,走来花园这里散步,撞见了江西老表背着背篓,后面跟着个妇人。她中等个子,看上去比江西老表年龄大,头发盘在脑后,五官长的还耐看,腰间围着围裙,上面有着花花朵朵。见到了李光忠,她低着头。处到眼前了,江西老表介绍说道:
“她叫游宝漪,”李光忠马上唤道:
“大姐,”游宝漪笑着应了他,李光忠和她说起了生硬的本地话,让她笑出了声。李光忠同他们走回,他说:“江西老表,这些天,往这条路上来,蹲在那里,守得个婆娘。”江西老表笑道:
“游宝漪,看着我坐在路边,她好奇,问我坐在那里看什么?她哪里晓得我们这些人,见不到亲人的苦?我们搭上了话,才知道,她跟徐美静一样,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小的才四岁,大的进了初中。遇到和她同路的时候,我帮她做些地里的活。不过,光忠,我告诉你,她要我去她屋,我没有答应。”
“噢,”李光忠对身后的游宝漪看去,回头说,“这事好办,你问游宝漪肯跟你来吗,哪天我们去找他们寨上有权威的说话人,把我们的意思说明,让你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怎么样?”
“你看着办。”
江西老表有女人的事,在那排宿舍传开了。
李光忠和许涛海他们去了寨上,过两天,他们放起鞭炮,抬着礼物,去了游宝漪屋里,江西老表在茴香杂馆请了客,他与游宝漪住在了一起 。现在,花园里经常见到江西老表和游宝漪一起干活的身影。
许涛海站在门外,想着江西老表都有了个家,这排宿舍的人,开始在改变自己的日子。李光忠也开始要有着落了,自己却是那么地洞藏自己,玉菡,她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