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运新对发启笑去,年轻人不住地点着头。周发启;二十出头,一双大眼睛,闪动着诚实的笑容,留着寸头,手不自然地在头上摸着。同他坐在一起的两个青年低头在笑。周运新继续说:”娶她我得个家,得了麻烦;她又要当家,又要管家,还要管我。”周运新附近坐的男人们呵呵地笑着。向忠会站起道:
“你娶得了一个人,还不知足?”周运新装着哀求的样子说:
“忠会嫂,忠会嫂,这里这么多女人,偏你敢站出来和我们男人作对。莫说你那身架子,颂拥哥都服服贴贴了你。再有你那嘴,你要他喊哥,他敢不喊?你要他喊声姑奶奶 .. ...,,”
他话还没有说完,忠会已经站起,对着周运新说:
“那你喊我一声姑奶奶。”
教室里开始热闹起来。有的社员仰起了头呵呵地笑着。玉菡抿着嘴,看着忠会,唤着大家莫争闲话。大家安静下来,周发启说:
“周老师,‘结婚’两个字怎么写?”
教室里有了窃窃地笑声。周运新说:
“才得安静,你又凑热闹。”玉菡说:
“想要写什么字的都可以说出来。发启说的‘结婚’二字,是左右结构;左边是绞丝旁,右边是一个‘吉’字,‘吉’又分为上下结构,上面一个‘士’,‘士’是男士、女士的‘士’。下面是一个‘口’,就是嘴巴这个口。与吃、喝有关的‘口’,组成一个‘结’字。‘婚’也是左右结构;左边是刚才说的‘女’字,右边是一个‘昏’字。‘昏’也是上下结构;上边一个‘氏’字,姓氏、氏族的‘氏’。像我们姓‘周’,是一个氏族的意思。‘昏’下边是一个‘日’字,是日头、今日的‘日’。所以‘昏’是昏头、昏脑、昏迷、昏沉沉的‘昏’。
大家专注在听,忽然,周运新站起说;
“周老师,让我来解释‘结婚’二字的意思;
一个男士;本来只有一张口,把一个女士娶进屋,生了一群儿女,忙得昏头昏脑,糊里糊涂。一天为几分工分累呀累的,起早又摸黑,越累越蠢,越活越懵,男人结婚就蠢了,被女人指手画脚,男人结婚是天昏地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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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教室响起了哈哈地笑声。玉菡也禁不住嘿嘿地笑出了声。
在教室对面,宋德辉和宋长喜蹲在一起,发武见到宋德辉沉着脸,不想说话。问了他,德辉叹息一声道:
“屋里的事,讲不清场。”
发武再对周长喜看去,他说:
“德辉刚才和冬菊吵过架。”
周发武笑了笑,对他俩说:
“走,去学校。”
宋德辉没有做声,跟着他们走在了田坎上。来到了教室门口,宋德辉对寨上看了一眼,教室外,他们听到教室里有人在问:
“周老师,我姓张的‘张’字这么写?”
发武说:“周二屋里人,也敢发问了。”
“水娥,是很老实的一个人,说明大家是想学的。”长喜说。
他们进了教室,社员们对他们笑来。周玉菡在黑板上写着。转身见到了他们,笑了笑,玉菡说:
“《三国演义》中的人物张飞是这个‘张’。“有社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