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布松了口气,既然是尹煊自己酿的酒,那他就能放心喝了。
吨,又喝了一大口。
“周叔前些日子离开长安,是去做什么了?”尹煊随口问了一句。
周布给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尹露露夹了一块羊肉,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朝廷准尹...准许我们这一哨剩下的十余人免役,前段日子就是回老家去了。”
战争之惨烈,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显露出来。
一哨百人,最终只剩下十余人.....
尹煊点点头:“免役?这倒是一件好事。”
“周叔可想过以后谋个什么营生?”
周布脸色又苦了几分:“做个田父,给人种地吧,长安里想活下来可不容易......”
给人种地可不是什么好营生。
古代的“士农工商”,这所谓的“农”指的可不是种地为生的人,起码手里得有一块地吧。
没有地的农民算什么农民?
王氏把目光转落到尹煊身上,有些期待。她当然是希望这个、或者说这些帮驰了自家的汉子能有一个好归宿。
但她不好开口。
现在的这个家,顶梁柱是尹煊,帮还是不帮,当然是要听一家之主的意见。她的自我认知也很清楚,自家儿子是读书人,不好做些撕破脸皮的事。
像是骂人、打人这种...交给她这个“悍妇”就好了。
尹煊点点头,搓了搓手,若有所思想了一会。
然后缓缓开口,轻声问道:“周叔若是不嫌弃,给侄儿我搭把手怎么样?”
周布一愣,往旁边瞥了一眼。
老实巴交在门口候着的高铁,还有可怜巴巴,倚着门栏的那个胖子。他们俩神色都有些紧张,虽然没把目光投过来,可都是竖起了耳朵。
高铁还恶狠狠看了明月楼厨子一眼。
掌柜又不给你发工钱,你紧张什么!
周布略微思考,就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同福食肆的体量有限,自己要来帮忙,岂不是这两个人就要丢了饭碗?要是这两个人不靠谱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