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儒道本一体,写在心里的是方子,用到好处便是术法!”

“心中仙方几何?”

“仙方贵精不贵多,便是祖师遗泽,也是后人继往开来的!”

承守真点了点头,二人又是端起茶来对饮,一壶水用尽,再示意有人进来伺候,那承兴只管拿了一壶沸水进来,放下便退了出去,这等知情识趣,着实是几十年的功夫积累。

惟公用了一盏热茶,才又说话,

“此事上,梅圣臣只看到了山谷间的怪石嶙峋,他哪里曾登高看一看那巅峰处的风起云涌呢!”

果然,惟公对于梅圣臣的看法颇不以为然,

“奏邸冤案虽然处罚苛责,却也其咎在我,更何况无论滕子良贪蠹案、阳攸盗甥案、太史殊贪墨公使钱案,不过是旧党将绞索逐渐收紧罢了,至于为何庆康诸公不能脱困,其实也是拜阳攸所赐,那便是虽然《朋党论》将我等汇成一党,可事实上从来不曾有过所谓新党,所谓党人不过是致力于革新政治,革除弊端的有为之士罢了。反而是那些诋毁我等党同伐异之人,反而是朋比为奸,狐唱枭和!”

宗淑也是点了点头,他当然是认同这个结论的,毕竟父亲宗放从来不以庆康新政党人自居,不也是闲居田园十余年吗?

“梅圣臣攻讦士学士无所作为,那是因为以仁公早在伪书案时已经意识到了朝廷风向的变化!”

说白了,就是宣宗心境不同了!

宗淑与惟公心照不宣,但是为尊者讳,先帝崩逝于庆康四年,但是庆康三年,这位常怀雄心壮志的帝王就已经意识到天不假年了,对于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所谓的变革新政已经不再是当务之急了,面对着孤立无援的幼子与风华正茂的妻子,如何能在自己闭眼前,安排好身后事日渐成为这位有为明君人生末途最后的大事。

任何事都必须为此事让路,哪怕挡在其中的是正人君子,是道德名士!

而发轫于自己手中,由一众锐意改革的大臣们推动的新政,反而成为了未来帝王执掌江山最为不可控的变数。

帝少而臣强,江山是否太平?

君弱而臣骄,王业如何稳固?

孤儿寡母面对朝堂党争,能否居中平衡?

只怕宣宗之所以病情时好时坏,都是纠结在其中吧!

若非如此,师叔何必一心想着赶紧脱离苦海呢?宗淑如是想!

惟公有些话也不避讳,尽量具体的论述,不倦之态实在是春雨深泽,寻常人哪有这等机会,能得此公耳提面命。

“伪书案谣言四起,但是大内之中却难得的安静,当时主理皇城探事司的大珰竟然侍奉在宣宗左右,旬月内不曾离开寝宫半步。你说说看,这是为何?”

“所谓伪书案,涉及岩介、太史殊与乾惟乔,虽然谣言四起,不过是两种声音罢了,一个便是岩介所书为真,却有大不道之嫌,一个便是乾惟乔伪作,该反坐其罪。无论如何,若是想要一个公道,也该御史台、皇城司、启封府一起办理,若是大事化小,也该明诏天下,将此事做个罢休。这些都是常例,可偏偏事情不按着常例办理,学生以为。。。”

“看着你憨直,却也是个桀骜的,莫要小觑了一代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