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这些军汉的错,换了谁都是如此,即便是智全宝其实已经是心乱如麻,若非他十分相信风鸣与彰小乙两个师弟的本事,只怕自己也会不知所措起来。
这便是帅为军之胆,而丹枫馆里何止是一位帅臣,若是这几个显官有失,如今他们便是打败了乱军又能如何,便是将这些贼人都杀了,也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无论平时还是战时,主帅若是有失,由上到下只是罪责轻重的区别,便是最轻的处罚也是贬黜边关编管,想到这些,这些军汉哪里还有战心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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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全宝最后一跃而上扑入贼军之中,他的突然出现使得贼人也慌乱起来,而这近身肉搏更是智全宝最为擅长的,左手短刃,右手铁锏,劈砸戳刺,先把两三个打落跌了下去,死的是不能再死了。
已经是张惶后退的禁兵看见一员虎将如此勇猛,也是稍稍振作起来,便有几个精壮汉子上来襄助。这临时的马道不过五六尺宽,因此智全宝倒是游刃有余,两边夹击下智全宝便成了挡住敌锋的中流砥柱,而贼军只能最多并行三四人,根本无法奈何得了这人间凶煞。
“你们谁去告诉上面一声,即刻敲响警鼓,就说是左侍禁智全宝的命令!”
后面自然有人去执行,果然才一息功夫,楼上已经鼓声大作。
其实智全宝这么做完全是在履行职责,毕竟无论内外城任何一处兵马,只要看到丹枫馆火起必然有所动作,但是警鼓起来,那就是正式的信令,闻听鼓信,各处兵马则不必在去探查或者等待经抚司军令,即刻就可调兵遣将起来。
智全宝趁着禁兵帮手,便抄起两具贼人尸首当做擂木砸了下去,如此以来倒真的将贼军撵开一些距离,这次有时间拉着一个节级问道,
“这临时的马道就没设什么关节吗?便是千斤坠石或者离合销子之类的?”
“爷爷,咱们也是今日才来换防的,也就是知道武库、庖堂与茅厕在哪,其余的咱们也不知道啊!”
智全宝一听这话,又是在心里暗骂那羽微行,若非他固执己见,哪里有这样的局面,这里若是霄都监的禁军防守,如何能让贼人轻易得手。
“火油或石漆可有吗?”
“那个倒还有几桶!”
“通通取来,再派人绕到那边马道去,让他们也是如此,把这马道一把火烧了!”
这节级一听这话一拍脑门,赶紧跑了去。
于是,在智全宝又击退两次贼军进攻后,便把这木质的马道点燃了,又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马道也是燃烧起来,而对于贼军来说唯一的出路便是撤出去,即便是向前杀过去,便是没有元三儿他们阻挡,那道城门便是想攻破一时半会儿也办不到。
然而智全宝往城外观看,心里又是一凛,贼军的援兵来了,许多挽马拖曳的便是轒辒车,这轒辒车顶部和两侧都设有用木头和生牛皮构成的屏蔽,而这里面则装有沉重摆槌用来撞击城门的。贼人们也是调用了力所能及的武备,幸亏外城没有云梯之类的,否则还真是一场艰难的守城战了。
智全宝这才见到那副都头,急忙问道,
“城上可有擂木、礌石之类,床弩与重弩可是能用?”
“侍禁,你说的都在城下武库内,咱们也是临时驻防的,哪里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是城头上没预备的,咱们也犯不着拿上来啊!”
嘿,还真是这么个理。
于是只能聊胜于无的拿着弓箭往下面射,而下面这百十个生力军都是张弓搭箭或者抬着劲弩便向上还击,城上这些禁军虽然居高临下,反而处于了劣势。
“别费劲了,你去指挥那边的弟兄,沿着城墙往里面退,在内门两面集中弓弩掩护下面的弟兄,谁跑得快?”
当即有几个吱声答应的。
“你们几个跑快些,到了内门城楼那里,让那边的弟兄集中正面射击贼人,然后招呼下面的弟兄,把咱们城上的长枪大斧都扔下去,让他们用来扎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