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油罐!”
话音未落,几人便张弓搭箭,智全宝的石弹率先打了出去,十余步内弹弓是又快又准,而弓箭快在稳准。但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准头,只管劈头盖脸的打过去,先阻止贼人使用火攻再说。
也亏得这几人本来胆子就小,又是从偷袭者变为了被偷袭一方,立刻便是打懵了,而其同党也被这突然打击搞得不明所以,更何况此处距离他们且远,也无法用弓箭支援。这几个贼人越是胆小,越是挤作一团,慌忙之间不知打碎了多少火油罐,却有那打懵的还是照章办事,点燃了引火之物,却被智全宝一弹打在左眼上,痛的这厮便拿着火把乱抡起来,这倒是帮着旁边的点燃了火油罐,只是先打碎了罐子,才引着了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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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先是两人,然后又是几个都是成了人形火炬,惨叫着在地上扑腾,还有些残留理智的发疯似的跑过来,想要一头扎进水里,却也被一一射倒,这些人虽然倒毙却也算为同伙帮了忙,黑暗中的火光分外耀眼,让宗淑他们暴露无遗。
这时候,那边贼头也才反应过来,
“这是蛇继先的接头人,莫要走脱了他们!”
在这厮调度下,贼人排成叠阵只管放箭来射,果然是猎户出身,这些箭是又快又准,其中也夹杂着重箭,索性不多,否则便是拿尸身当做挡箭牌也是抵挡不住。
万幸智全宝既是猎户出身还是捕快底子,早早拿贼人尸首做了屏障,而这些贼人因为才死了不久,正是尸体僵硬如铁的时候,这里还是缓坡,风鸣也巧妙将屏障放置高点,而他们都能缩身在反斜面处躲避箭矢。
这也暴露了贼人的箭术不足,因为这些人乃是猎户出身,因此习惯于近处快速直射却不擅长于抛射,便是风鸣他们这些部属,若是碰上教阅厢军也是聊胜于无,概因军人甚少考虑射箭的准头,多是考虑怎么射的既快还齐整,更远还遵令,因此抛射才是首务,因为抛射别说躲在山坡反斜面,便是城墙女墙后也难说安全。
也正因为贼人这处短板,伏击时才能让蛇继先躲过箭雨实现反杀。
射了三四息,贼人也晓得效果几乎没有,便开始逐步靠近意图近战,如此更是暴露贼人劣势,除了几个前排还拈弓搭箭往前走,后面的射手已经无法给予掩护了。
于是这边几人纷纷反击,闪转腾挪不知高出贼人多少层次,目标便是这些前排的射手,来回几个回合,贼人才走了十余步,前排已经没有弓手了。
但是贼人并非无能之辈,否则以蛇继先步战本领也是拼了个同归于尽,只看这些近战贼人已经聚成楔子一般,打头的也是简单披挂,但是要害处都是缀了铁甲,头上还罩了个铁斗,也不抬头,操着一柄铁斧来做陷阵之士,后面三五个也差不多打扮,只是没有这厮壮硕,兵刃多用朴刀。
虽然距离十余步,可即便是风鸣这般的神射手也极难将这等锐士一箭放倒,而他们携带的重箭不多,更无透甲锥箭,因此也不再浪费气力,也准备近战。
只是想到蛇继先也是与这等战士熬尽心力,如何不让人生起绝望之感,便是智全宝、风鸣、宗淑也觉得冷汗直沁,握着兵刃的手掌都觉得滑腻。
一力破十会,这是江湖上的说法,一甲敌百利才是军中的常理,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实际战例中,数百重甲士破敌上万的并非罕见,大綦便是因此许多战绩才成为实际上的天下霸主,大綦太宗还是瀛王时,以三千玄甲骑兵破敌十万,更是将同时代的帝王将相都掩盖在其光芒之下,无人能出其右。
而此时,他们九人中哪怕只有一人披甲,也必是全胜的结果。
大意了!
箭矢用尽也不能阻挡贼人的前进,三星阵也转动起来,只是未料及贼人有披甲猛士,三星阵的力量乃是均匀配置,如此便少了能阻挡敌人的铁壁,鬼瞳虽然武艺出众,毕竟是伤势初愈,擅长的投掷短矛也弃之不用,便是唯恐牵扯伤口反而务实,仝维、仝商兄弟虽然也用投矛,却技艺疏浅许多,才掷倒二人,那伙壮汉已经扑了过来,风鸣三人则是转过来接住他们的战位,三人都用起了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且长兵器用巧都在腰身步法,不似短兵器真要使起来反而要闪转腾挪,这狭窄地方可就施展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