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由枢密院掌兵籍、军令;统制、训练、更戍、迁补、赏罚等皆隶于侍卫司;役使则分别隶于各中枢机构或诸路府监。
太祖时建立厢军初衷本意是承担诸地的城防守备任务,然而因为承平日久,又因为厢军规模日益庞大,即便厢军与禁军的俸钱悬殊,不及禁军半数且因为本地服役故也不必如禁军一般安排营房等支出,即便如此朝廷财政也难以承受,故此自太宗晚年起厢军已经逐渐废弛军务,反而以杂务为主。
其任务繁杂堪称包罗万象,诸如修城、榷酤、制作军器、修路建桥、水陆运输、牧马屯田、侍卫官员等。厢军编制虽然也是比照禁军,序列为军、指挥、都等。但因任务不同,各指挥实际人数相差很多。通常厢军按指挥分驻地方,一军之兵有分隶数地的,也有一地管内而屯数军的。
庆康年间,有鉴于山北横山戎日渐喧嚣,东丹虎视眈眈,又海防松弛,内地更是盗贼群起,若是只依赖禁军则难免出现实边虚中的态势,因此在士悦、横玮、承守真、杜溢等人奏请下,宣宗始置教阅厢军,教以武技,免其杂役,其他杂役兵称不教阅厢军。
而教阅厢军便等同禁军处置,薪俸略少于中央禁军,但是其余应有之物皆比照办理,诸如营帐、军属安置、兵器军械等。
对比教阅厢军,不教阅厢军就彻底沦落为劳役,尤其是几次三番拣阅,但凡有些上进心,身体健壮,武艺卓越的都已经入了教阅厢军,剩余的不只是额源不足,更是老弱病残一般的劳役,薪俸本来就少,更是时常拖延,还免不了军官们强取豪夺,即便是出工,这些工钱也要过了几手才能留下几个到他们手里,长久下来这些人比那流民也强不到哪去,好在饿不死还有个地方住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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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些人素来畏惧上官,战力远不及教阅厢军,更何况这些虎狼一般的禁军。只是今日诡异了些,平常莫说禁军,便是衙役、巡丁拿着棍棒敲打几下这些人也都老实了,今日偏偏有人还在言语挑衅,非要惹出事情不可。
大半夜的当值,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这都头早就不耐烦了,开口便是大骂,
“泼才,耽误了手底下了活计,明日不能到时完工,你们的长官落不了好,你们也别想再过好日子,这次活计凡是在场的,明早按人当面就有钱粮发下来,这样的好事你们混到死能碰上几回?是哪个屎橛子堵了心眼子,在此浪叫!不讲规矩,便把你绑到旗杆上晾个明白!”
话粗理不粗,这都头其实本意是很好的,但讲究人也熬不过作死的鬼,他话音未落,不知哪里来的青砖就冲他脑袋过来了,也是后面有人揪住他甲胄丝绦往旁边使劲扯开,才堪堪躲了过去。
夏日里即便是夜晚也没几个能一直顶着厚重头盔的,这一队禁军包括这都头大半都是软脚幞头,若是砸实了只怕最轻也是开瓢,饶是如此这都头幞头也被砸落,便是发髻都松了。
很的这都头直起身子就拔出腰刀打人,也是这都头看似性情暴烈其实做事极有分寸,只拿着刀鞘劈打,换做别人至少也是抽出刀子用刀背砸人了。
这下子便是让某些人似乎逮住了机会,只听人群后面有人高喊,
“杀人了,杀人了,禁军要造反!”
这下子可就乱了,这些厢军才不在乎谁造反,只是听见杀人二字就慌作一团,大部分人都是抱头鼠窜,还是一个声音高喊,
“他们人少,宰了他们问上官们要赏钱啊!”
这话说到别处有些道理,但是说在这里便十分突兀了,所谓突兀是即便听到赏钱二字,但是想到要对付禁军,这些汉子大部分都蔫了。且不说有没有胆子,便是想杀人也要有家伙才行,这些汉子有些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过兵器,锛凿斧锯倒是熟悉,可是拿这些家伙对于面前个个身高近八尺的重装武士,想想都浑身哆嗦。
他们在犹豫,禁军可不会犹豫,只看一个禁军甲士哨声响起,那些原本好似消失不见了的镇军这时候皆是换了短袍箭袖,张弓搭箭占据了处处有利位置,这些人哪里是镇军分明是雷厉麾下那十八射雕手,一个个炯炯有神的挑选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