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不住你,你哪儿都别去了,去跟前看看,二兄底子在,还有紫芝真人照看着,咱家也不缺好药,总能安康的!”
智全宝也是想到哪说到哪,心里头也乱。
“我不过去了,我跟着二哥你去办事,咱听说了你要去蓼谷县办事,今天咱把那里已经看明白了,不带着我,白走冤枉路!”
元三儿说话也是没了讲究。
智全宝点了点头,人心慌到安定不下来,最简单办法就是不停的干活,先把力气用尽了,再把情绪发尽了,这时候也就挺过来了。
马蹄阵阵,扬起杂尘,月影西斜,此时已是一日里面最昏暗的时刻,幸好是夏日,昼长夜短,过不了几时,晨曦总能驱散所有的黑暗。
承公听得马蹄声远去,慢慢一切又归于安谧。诸人皆劝他小憩片刻,太丘县虽然偏远,也不过百里之遥,而且出了山,大半路程都是平地,即便诸人车马缓行,到那里也不过四五个时辰,而承公还是没有同意,吩咐下去收拾开拔,让霄都监留下来的兵马侍奉行走,其余人轮班就在车驾上休息。能坚持的,与他前驱,劳累与带伤在身的后面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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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刻不能耽搁,只怕今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趁着众人都下去准备,承公留下了芦颂、风鸣与宗淑,公良参军当然依旧陪在左右。
承守真留他们三个自然是与宗放有关了。
宗放隐居卢龙云溪,就临着肇丹边境,其兄弟就在边军之中,东海路帅司上下更是与宗氏相交深厚。东丹使团入境,七年未曾踏足永州的宗氏也随之而来,其中彼此利害尚未可知,但是宗氏与此事的瓜葛是明明白白的了。
宗氏家眷皆安置于西昆仑,仗着先帝赐下的田产以及地方投献,其亲族及门人经营着不下十万亩的良田。莫看此人隐居边地,以其手段财资能驱使可用之人,岂能少了?难不成这几个少年只是明处,暗地里莫非还有什么准备?只是几个少年已经如此突出,宗氏势力深厚不容小觑!
承守真是不晓得登云阁的,否则岂不更为惊讶。思量片刻,已经有了决断。
“某与你等长辈乃是故旧,咱们不论官身,只论私谊,某作为长者,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
承守真不怒自威的面目,虽然想拉近与几人距离,只是一副冷面,寻常人见了必是战战兢兢,几人也是恭恭敬敬,不敢逾礼。
“既然众位俊彦已经牵扯进来,彼此必须交个底,否则出了这个门,你们依旧于某有活命的恩德!”
承守真在交个底三个字上略加重了语气,
“再则,诸位一身本事,若是某看着你们荒唐行事,惹下什么麻烦,如何计较?如果此事不能终了,难免惹祸上身。咱们老少不如同舟共济,上报王恩,下安黎庶,如何?”
承公看着宗淑又是一道重锤,
“平白无故都敢随意跟踪良善,若非那日我们一行人骑行脱身,你们几个是不是还要把我们拿下了?”
宗三郎闻言与风鸣面面相觑,饶是素来镇定,冷汗也沁出来了,感情这位什么都知道啊,还以为自己几个人做的隐秘,其实在他们这些过来人眼里,简直就是孩童做游戏一般。
宗三郎听明白了承守真的潜台词,虽然凭借他二人功夫拿下此二人易如反掌,难不成还真敢如此不成?且其不说父亲乃是登云阁的阁老,就是自己一干人等辛苦至此不就是忠心报国,以成克定之功吗?更何况襄力于承龙图,岂不比自己横冲直撞强上许多?若是其他官员也就罢了,以承龙图断案之神妙,任事之果决,此事的来龙去脉必能有个结果。
不过一念之得,宗三郎率先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到地,言道:
“承公不以小子们顽劣愚钝,小子又岂敢不尽心尽力,不敢言能尽绵薄之力,但求能在承公身边学习有成,已是万幸。若是承公以为我等得用,小子们必为前驱,衷心奉命!”
承守真等着他把话说完。
“承公面前,咱们几个小子也不敢虚言委蛇,父亲命我等来,便是与那东丹使团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