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未落,雷霆已至。
那铁胎弓发出飞蝗石,一颗弹丸便将那持手刀贼子打的头脑崩裂,立时气绝。
与此同时,又是两员小将骑着异兽冲将出来。
当先一员持着八尺亮银长枪,头裹紫青云黛软脚幞头,身穿五虎盘踞海青短身战袍,直愣愣杀了过来,再看此人面容,分明是个俊俏郎君,唇红齿白双眼如水,好似神目飞星;面白无须双眉挑鬓,雅如灵风携韵,真个是清源妙道真君显圣,无量太华天尊救生。细腰宽膀似神猿展臂,百步穿杨动发雷纲天谴;龙行虎步若阆苑瀛仙,一杆长枪挑尽人间不平。
“青霄金翅鹏,风鸣来也!”
一扎便是在一人咽喉绽放一朵血杜鹃,一挑又将一人撅翻,仗着神骏配合智全宝就在这方寸之地左右驰骋。
再有一员小将突杀上来,只看此人不过束发年纪,头戴素金黛玉莲花冠,身着三山灵龟玄地短身战袍,虽然年纪不大却岳峙渊渟好似老松盘踞,身量不长却神龙马壮恰如新竹璧立,只看他面容方正五岳鲜明,浓眉圆目看不透其渊深几许,隆准丰颐握不住这璀璨年华,牙排碎玉,唇似丹朱,威严当真武荡魔天尊转生,肃纯作灵应佑圣真君真身。
只看他突将上来,手持的乃是比他身量还高了一头的哨棒上插了枪头。只是这哨棒仔细看乃是定制之物,不似寻常哨棒。此棒不过一握粗细,有了三寸粗细,按他身量棍长六尺二三寸,头里是稳当当套了枪头。这枪头不是凡品,那是长约八寸的精钢打制,若是常铁未免枪头太过沉重,用了精钢硕长枪头不过四五两的分量,但是锋利坚硬更胜一筹,双锋齐齐开了刃,下面缠扎着的麻布已是沁了血,更显得锋芒碎人胆,锐气透骨寒,若是算上棍尾也套了有四五寸的铁鐏,这正是一杆七尺有余的秋水雁翎枪。
看他一枪便抡倒那用双股叉之贼人,也不回顾,便将缀在鸟翅环的素色皮囊摘下扔给了六郎。
“六郎,且小心,为兄在此,不必急躁!”
六郎先从马鞍后面抽下丝帕缠了手,还是自家兄长想的周到,一虑及此,再打开皮囊便取了一杆二尺来长熟铜花楞锏在手。
有了利器在手,立时胆气也壮了起来,再看那持双股叉的踉跄起来,于是箭步直冲,一脚直取面前之人腹心,那人一击之下不禁折腰往下,六郎顺势兜手,只一下将那人脑袋砸的粉碎,红白之物染了铜锏一身。
于是一边是雨凇、风鸣似蛟龙出水,两条蛟龙便驰骋在贼群之中,先是风鸣左突右击护着雨凇张发弹丸,然后雨凇也操着眉尖刀挥舞起来;另一边则是宗家兄弟,一步一骑上下呼应,左右兼顾,长短相济,前后照应,也杀的贼人心惊胆寒,只顾着连滚带爬而走。
敌阵中也有些矫健好手,本来是围攻霄春臣几人的,只能转过身来支援
只看一个忙将带尖哨棒刺了过来,旁的也拿了铁扦迎过来。
六郎只是用铜锏贴了身子向哨棒内侧荡了过去,棒锏相交之时,莫看六郎只是半大小子,这力道却是如猛虎下山一般势大,猛地向外一带,持棒之人收不住脚步向那用铁扦的撞了过去,铜锏上的红白碎肉也扬了那持铁扦的满脸。不待二人再做动静,六郎迅猛双击,砸断了持棒汉子的背脊,打折了另一个的肩颈。电光火石间,已经取了三人性命。
其余几人皆甚觉惊怖,如此童子竟是杀神转世,这分明是最胜太子的真身,值年太岁的化相。
被围着的众人也是勇健角色,趁乱霄春臣等四人也分别杀了开来。
一个拿着宽扎匕首哨棒的歹人,偷摸摸来到霄春臣背后,只想这胖衙内只怕还好对付,便趁着此人顾不及背后,先取了这厮性命。想罢,已经扑了上来。
霄春臣此时也十分狼狈,被一众人围攻片刻,没有致命伤,却也算是遍体鳞伤了。毕竟养尊处优惯了,饶是有些武艺底子,也有些乏力,若无手中这把横刀,只怕早就支应不住了。
若是久经战阵之人,必然会量力而行,不可使自己脱力,而霄春臣缺乏的便是临阵经验,这时发狠便是将十分力气都用上了,这才砍翻一人,突然觉得精疲力尽,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那背后贼人便发动了。
霄春臣其实早已发觉此人,只是心思与动作有些连贯不上了,但眼看着那人长刃刺了过来,原来的六分武艺此时猛然迸发了十分,回刀已是无力,便奋力将横刀砸了过去。
那人哪能想到如此宝物利器就这么扔了过来,急忙侧身躲避。而霄春臣趁那人躲避,使了相扑斗跤手段,不待那人扎刺已是将哨棒夹在腋下,一手反卷那人脖颈,脚下不停,一个跨步抵住那人胫骨撞去,将那人放倒在地。硬是抢了哨棒反转,扎穿了此人咽喉。
不等他捡起横刀出来,瞥见一个舞了朴刀已经扑了过来,疾风所至,胖子此时真的是一丝力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是引颈受戮了,不禁闭了双眼,认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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