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律法?好!”罗松言辞愈发犀利,“那么敢问法相,北伐兵败,被敌国掠入国境,身为主帅,该当何罪?”
法鞅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反驳,罗松继续说道。
“明知军中传疫,却急功好利,执意继续北伐,导致军中伤亡十之六七,又该当何罪?”
“损城失地,一溃千里,万民流离失所,该当何罪?”
“荼毒百姓,致使押运粮草随行民夫大批劳累冻死,又该当何罪?”
“孤军冒进,遇敌不察,导致大军被蜀军洞悉先机,大举兵败,又该当何罪!”
罗松一字一句,振振有词,让殿内文武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法鞅更是面色铁青,低头一言不发。
“方才所言每一条,哪样不是死罪?请问法相,此乃你亲自拟定的楚律,知法犯法,又该当何罪?!”
面对罗松逼问,法鞅捏紧的拳头微微一松,随后向黄覆,向百官,然后向罗松拱手行了躬身行了大礼。
“唉~大将军所言字字句句皆不差,鞅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置身法外,只想暂寄项上这颗人头,为我大楚富国强兵后,再取不迟。”
这已是法鞅最大的让步,态度卑微的让人大跌眼睛。
但罗松却丝毫不领情,直接回道:“法相既然能置身法外,想必也知道楚律严苛已至天怒人怨,
本将军也不求你什么,只想请圣上让我楚地遭遇兵灾人祸的无辜百姓感受些朝廷的暖意,哪怕一户只给一斗米也好啊,
尤其那些战死将士的家眷,他们为国捐躯客死异乡,朝廷若没有一点表示,就不怕其他将士见了寒心么?”
“绝无可能!”
但罗松的建议,却还是被法鞅给拒绝了。
见罗松又要开口,他忙道:“非是本相心狠,而是我楚国现在是真的已经财政不支,
一旦休养生息,国库无钱无粮,以后如何北伐?”
罗松回道:“湖州诸地备战粮充足,可以取出一部分接济百姓。”
法鞅当即回道:“备战粮是为战时将士供应粮草而备,岂可拿来接济百姓?”
罗松:“那就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饿死么?法相啊,你的心为何如此冰冷?人命在你眼里就真如同草芥一般么?”
法鞅:“非是本相见死不救,如今青州诸地有多少灾民需要接济,大将军想过么?就怕将湖州所有战备粮都拿出来都不够啊!”
罗松轻蔑一笑:“身为一国相首,居然能把百姓之事说的如此轻巧儿戏,军士是人,那些缴税纳粮的平民百姓就不是人了?楚地有你法鞅,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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