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起身,举起酒樽,行至李初阳处微拜。

“初阳,我那素未谋面的儿媳妇不通事理,不近人情,做出如斯恶事。子不教,父之过。儿媳不教亦然。我代她向你赔罪。”

李初阳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不爽的表情,淡淡道:“女子如小人,我固知也,是以不亲。主公仁德之君,何必如此?”

一番话既出,四处寂静。

姚广孝、司马错、范蠡等皆以目视李悠,怕会发生不忍言之事。

岂料李悠长叹一声,居然拿起酒樽洗耳。

这些时日,他与李初阳厮混,已然明白对方的为人。

说固执己见都差点意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认死理的犟牛。

就算他抽刀放到李初阳脖颈上,军鬼依旧不会改口。

既然如此,费劲心力干啥?

不如洗洗耳,给南儿一个交待。

再说了,没有了李初阳,人生该有多寂寞?

没有一个可以追赶,使己突破的对手,过于无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完全的把握干掉李初阳。

万一弄成兵变,他妻妾的安全该怎么保证?

郑妍儿不幸也就算了,周南、李令月掉根头发他都会心痛。

只说带兵,他比李初阳还差一丝丝。

冒险有害!

刘默也感觉到营内平静气氛下的波涛汹涌,连忙笑道:“即为我刘家人,自当由我担一份责。不过初阳,孟子曰性善,天下人皆具,行恶者,为心蒙尘。此类谬言,勿再论。”

说完,他深深的感到心累。

丫的,只说些歌功颂德的话不行吗?

干啥非要讲些人们都不爱听,不利于组织团结的语句?

想安安心心当一个废物,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