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渡笑而不语,宇文直道:“库猛,你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你去禀明县令,便是将他排除在了幕后指使者之外,是也不是?”
库猛想了想,猛地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那县令是个读书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多了去了。要说能够在紫陵县只手遮天,非他莫属了。哎呀,哎呀,坏了,若真的是他,那女子岂不是没救了?”
宇文直蹙眉,库猛虽然是粗人,但是这句话倒是没错,贼喊捉贼,怕是捉不到贼了。
“兄台有何高见?”宇文直问,“还请不吝赐教!”
谷渡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你们别忘了,县令的身边还有两位郎君呢,我听说一个是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女,另一个则是楼姓女子的丈夫。”
“哦?”宇文直沉声道,“这两人只怕给县令大人施加了不少压力。那县令若是心中有鬼,未必不会露出端倪来。”
谷渡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二人?”
宇文直道:“那王大小姐虽然是女子,但抓的盗贼歹人也着实不少,在江陵城可是赫赫有名啊。”
蔡大业陪着他的时候,无疑中说了一些关于王嬛的事,宇文直对这个不系明月系宝刀的女子倒也有几分好奇。
库猛道:“哎呀,既然他们二人能够看出端倪来,难道还任由县令糊弄他们?”
宇文直冷冷地道:“演来演去,不知谁是看戏之人。”
谷渡道:“那倒是。这紫陵县的水很深。我劝兄台还是不要过分牵扯其中的好,否则一个不慎,容易将自己牵扯进去。”
库猛不爱听了:“哼,一个小小的紫陵县令,能奈我何?”
他是宇文直的贴身的护卫,品秩虽然不高,但即便是那些统兵的帅都督、都督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一个小小的紫陵县县令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宇文直瞪他一眼,又对谷渡叉手行礼道:“多谢兄台提醒!”
谷渡摆手。
宇文直又道:“按照兄台的推测,除了这县令之外,县丞、主簙,甚至那些小吏、衙役们都有可能!”
库猛胀红着脸道:“娘的,这些狗官们,披着身官衣,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怪不得梁朝亡了!”
宇文直忙拉了他的袖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