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佃户连唉声叹气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的儿子种地不怎么在行,家里的地都是他这个当阿父的在耕种着,索性他的身体一直很硬朗。
不说别的,就说种地,十里八乡没有比他更加在行的了。
可是,种地在行是一方面,土地的肥沃程度也很重要。
土地贫瘠,即使你付出的辛苦和汗水再多,也比人家的上田多收不了多少庄稼。
不多时,儿子匆匆地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管事。
老佃户心情矛盾,想让儿子告诉他到底分到了哪快地,但是又怕知道了远远低于自己的预期。
“刘家洼东南山下的二十亩水田,全部租给你们家耕种,每年需上缴新米十石,邓老汉,可还使得么?”
“什么?”
老佃户的儿子一看阿父这个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臭手抽了个坏签。
儿子做木匠心灵手巧,但种地可是弱项,哪懂得这些东西,羞愧地望着阿父,等待着阿父的训斥。
“阿父,你骂我吧!都是儿子的错!”
“阿父,楼家这二十亩水田,到底是何等水田?每年需上缴新米五石是多是少?”
跟来的管事抢先道:“邓老汉,你说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儿子对种地一窍不通呢?”
“邓家大郎啊,刘家洼东南山下的二十亩水田,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啊。不瞒你说,我现在若是从你手里租了去,每年让他们交十五石,人家都要抢着租呢。只不过你这个傻小子的手气好。”
管事拿着名册和契约:“邓老汉,我也就是看着跟你和大郎熟稔,这才过来道喜的,你们赶紧画押吧,我那边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忙呢。”
老佃户的儿子有些急了,忙道:“张管事,且慢!这水田……当真是上等水田?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们可是要去亲自看看的。一年十石,这价钱可还公允么?”
管事笑了笑:“这个问你阿父好了,他比我在行。”
老佃户看了看儿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孽子,老子早就说过让你跟着老子种田,这才是咱们百姓的根本。你非要去学什么木匠,老子一身的手艺将来交给谁?”
“你知道刘家洼东南山下的二十亩水田原来的租户是谁吗?”
邓大郎摇头,他哪里知道这个。
老佃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子今日便告诉你,这些水田都是耿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