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捂着红肿的脸颊道:“不敢,不敢……”
“此二人去了何处?”
富贵苦着脸道:“这小的便不知了,当时掌柜的让小的收拾杯盘碗筷等物,小的不曾注意他们的去向……”
黑衣人冷声道:“罢了,若是有人问你今夜之事,你该如何回答?”
富贵琢磨着黑衣人的话,眼珠一转,忙道:“今夜……今夜小的睡得跟死狗一般,梦到了娶亲……咳咳,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
“算你识趣!”黑衣人冷笑一声,“若是透露半个字,小心你的小命!”
直到黑衣人走出屋子,富贵都没敢动上一下,他侧耳倾听,直到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身子这才瘫软到榻上,贴身的小衣都湿透了。
富贵虽然心有余悸,但脑袋瓜可是没有闲着,他很快便想明白了,黑衣人闯入房中似乎只为探听那书生的消息。
哎呀,不好,定是那北齐的细作的同伙过来寻仇的,那书生性命堪忧。
不过,这件事他只能是干着急,那一男一女究竟去了何处,他不得而知,自然无从报信。
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知道那书生的所在,他又有几个胆子去通风报信?
富贵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就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陵城传来报晓的晨鼓,磅礴的红光冲散了清冷的黑夜,北斗七星最终被霞光吞噬得无影无踪,天渐渐亮了。
富贵起身洗漱一番,便来到了饭铺的厅中,先是将杉木门板一一撤去,又将案几等擦拭一遍。
李掌柜的说了,店里虽然被砸了,但生意不能停,哪怕是做些早点也能赚点钱。
李掌柜的今日就不来了,他还要去置办家具、餐具,这里就就给富贵了。
富贵的动作很麻利,收拾完毕之后已经是一身的汗水,他顾不得歇息,又开始做水引饼,这种水引饼一尺一断,而形状则类似于薄韭叶。
水正要滚开时,他便去取案上的水引饼,只是一转身的工夫,顿时愣住了。
只见大街的对面走过来一人,正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待看到那人的面孔时,富贵的双腿一软,好悬没将手拄到烧红的铁锅上,手中的水引饼全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