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乡里乡亲的,那我就说了……”
待他说完,又拍了拍张三郎的肩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何去何从就看你们父子了!”说罢扬长而去。
“阿父,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若是晚了怕是来不及了。”张三郎催促道。
“这……”张宝盛起了下巴,捋着花白胡须,却无法捋清自己的思路。
张宝盛妻子急道:“老头子,你还想什么,难道正要在这里等死不成?”
“阿父……”
“唉……”张宝盛长叹一声,“走,走吧!”
他们刚要走出大屋,便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那书生左右各跟着一个人,左边的是一位俏盈盈的女子,虽然衣衫残破,但难掩丽质,右边则是一位络腮胡子大汉,比之刚才那人的胡子还要浓密。
“老丈,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这……”张宝盛等人认识眼前的这个书生,听说姓陈,方才安排民众们做事的就是他,听说城上诸多的御敌之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陈唱也认出了张宝盛,此人便是方才跪地叩拜祈祷的那位老人。
张三郎对陈唱道:“陈郎君,今日你休要拦我,我等是走定了的。”
像张宝盛家这样的并非少数,很快就有十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当即走走出大屋,这不是给陈唱面子,而是害怕他身后那个跟铁塔一般的人物。
马良抱着那把大一号的环首刀往门口一站,直将大半个门都堵住了,别人打完仗之后大多都会擦拭一下兵器,他可倒好,那环首刀上尚有滴滴血迹顺着刀尖滴落下来,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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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你们听我说,是不是有人在你们当中说了些什么?”
就在刚刚,陈唱站在城头上看到一个背影,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水灵儿可不一样,她对那身打扮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身浅青色的半袖与汉族传统章服制度中的礼服相违,曾被斥之为“服妖”,不过这样的衣服在家里穿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刘迎顺被王大小姐催着去转移乡民,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当晚他穿的就是这件浅青色的半袖。
张宝盛叹口气道:“陈郎君,老朽已经是行将入土之人,并不俱死,可是我儿正值壮年,还有两个孙子也尚未成年,你就跟我们说实话吧,外面的情形究竟如何?”
陈唱听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是大致明白了,定是有人在百姓中散布谣言,扰乱民心。
张三郎咄咄逼人道:“有人说这坞堡之中建有密道,为何不告诉我等?”
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明就里的人附和起来,因为感觉被人欺骗,所以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张三郎气愤道:“又有人说,外面的山贼只是为了大小姐一人而来,本与我等无关。如今,这贼人们拼了命攻打这坞堡,我等着实被你们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