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再次看向供台前方,这才注意到俱是凌乱的脚印,猛地一拍脑门,陈唱啊,陈唱,你简直就是笨死了,厅中尘封许久,地面俱是灰尘,这么多的脚印在供台前消失不见,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了,一定是水灵儿的,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可是如今去了哪里?
陈唱再次举着火把在厅中搜寻,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是,找了一会儿,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松油火把噼里啪啦的响着,吱吱地喷着红色的火光,苦辣气味传出了鼻中,倒是让他多了几分清醒。
拿起手中的簪子凑在火把之下看了看,脑中灵光一现,随即目光望向那处,若是猜的不错,想必就是这里了……
祠堂的供台上原本是描绘的是极具荆楚文化特色的红黑两色卷云纹图案,但此刻漆色已经斑驳脱落。
陈唱的目光就在这供台上一寸一寸地梭巡着,忽见供台上一左一右两个烛台,方才倒是不曾注意到此物。
只见这烛台整体造型浑圆而有力,形状似狮而有翼,阔口獠牙、身体丰壮、四爪伏地,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两耳下有短而直挺的鬃毛,下颚下有长须,四肢上还刻画出较短的羽翼,其背部有一管状竖孔用来插蜡烛。
越窑青釉辟邪瓷烛台?
来自后世的陈唱对古玩倒是感兴趣,是以很快便猜出了这烛台的来历。
伸手去拿左边的那支烛台,却忽觉异样,那烛台凉冰冰的似与寻常越窑青釉的质感全然不同,朝上一提,这只烛台竟似钉在供台上一般,拿之不动。
他微感诧异,大概觉得这祠堂中的机关便才此处了,只是怕把这古物捏破,不敢用劲,又拿着扭动几次,仍是毫无反应,试着以同样的方法去右边的烛台处操作,亦是一样,心道:“难道年深日久,机关锈死了不成?”
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水灵儿的簪子就遗落在此处,按理说若是有密室之类的,暗门也该在这里才是,这烛台倒是有着古怪,像极了开启密室暗门的机关所在,后世里的那些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打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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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再次用力一提,那烛台仍是纹丝不动,他向左旋转,烛台全无动静,向右旋转时,却觉有些松动,当下手上加劲,然而烛台却并未随手而转。
再去试左边的烛台,亦是如此。气得他狠狠地在供台上拍了一下,只听得嗵的一声,下面果然竟是空的。
他将火把凑近了烛台凝目细瞧,这才见到背部用来插蜡烛的管状竖孔中虽然满是灰尘,但是有一处依稀可见一枚手指印,回想方才并不曾触摸到此处,自然便是他人所为,如此一来,这烛台机关的推测便也坐实了。
陈唱用袍袖将那竖孔擦了擦,只见其底部有一处梅花形状的转盘,其中一朵花瓣较之其他略大略尖,似是用作指针之用,管壁上刻着一圈小小的字,约莫十几个。
“耻、礼、孝、义、忠、宽、信、廉、悌、勤、谨、慈、让、俭、和、恭……”陈唱挨个念着,忽然脑中再次灵光一现,这不就是打乱了的楚家十六字家训吗?
原来竟是如此!
下一刻,他将那梅花指针按照“礼、义、廉、耻、忠、信、孝、悌、宽、和、谨、勤、慈、让、恭、俭”的顺序挨个转了一遍,每转一次,都有轻微的声响反馈。
转完后,这才将烛台提了提,仍是纹丝未动。
但是,他并不气馁,这烛台设计的如此巧妙,定然非比寻常,只需再耐心些,一定会有收获。
接着,向左旋转,烛台仍是全无动静,向右旋转时,却觉松动较之前尤为明显,当下手上加劲用力,烛台这次果然随手而转。
忽听得喀喇喇一声响,近三尺多高的供台前方向两旁分开,露出黑黝黝的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