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啊,把你的刀收起来,是我将父皇给的二百万斤的粮食拿出了一百万斤换成的麸糠。”
“老五,为什么?你怎么敢?你知道那些灾民过的有多么可怜吗?你居然还要这样做。”
“大哥呀,按照大明现在的物价,一斤粮食可以换五斤麸糠,一百万斤的粮食便可以换五百万斤的麸糠。”
“我问你这次粮食和麸糠一路运过来了多少斤?”
“启禀汉王殿下,六百万斤。”
“大哥,六百万斤的粮食够这些灾民吃上将近二十天了吧。”
“我敢保证下一批麸糠…下一批粮食也能及时运到,保证灾民可以吃饱。”
朱林一时激动,差点把实话说出来了,明明是麸糠,他却硬说是粮食。
“大哥呀,你没事挽袖子做什么?卸车这种活自然不用你来做,让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朱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要卸车,我是要卸了你,大卸八块。”
朱标直接一把夺过旁边常茂手中的钢刀劈头盖脸的就向着朱林砍去,朱林早有预料,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功夫,便将太子远远的甩开,没了踪影。
“哈哈哈哈…追不到我吧…啦啦啦啦啦…”朱林一边跑一边精神攻击
“气死我了,我要上报父皇,让他好好的惩治你,平时你贪点银子,搞点小钱,我也就认了,这次面对天灾,你居然如此的不分轻重,实在是让我失望。”太子见追不上健步如飞的朱林,干脆停下脚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喊。
“大哥呀,你还没弄明白里面的事吗?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不妨再等几天,我敢保证不会有百姓再去买那些粮食贩子的天价粮食了。”
“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那些麸糠明明是畜牲吃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灾民,灾民是人,不是畜牲。”
“灾民,那还算是人吗?我告诉你呀,灾民早就不能算是人了,你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吗?吃的是草根树皮和观音土啊。”
“那些东西吃了,人能活吗?必死无疑。观音土吃下去之后会胀腹,有的人会被活活胀死。”
“他们运气好,进入到了凤阳,凤阳是中都,距离应天很近,我们还能及时的赈灾。如果是河南,陕西,山东那里发生了大的饥荒,朝廷的救援不能及时得到,那就是易子而食。人吃人呐!”
“不认识的人,相互交换自己的孩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朱标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他知道朱林说的是对的。
“只要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什么都愿意做,好的粮草会被官员贪污,虽然人吃了麸糠,胃里会很难受,但起码能活下去,官员们不会去贪污麸糠,他们和商人们贪污了这些东西,必然是要售卖。”
“麸糠这种牲口吃的东西他们贪污做什么,难道让那些商人和官老爷去养畜牲?”
“所以这些粮食才会原封不动的送到我们的手中,那些损耗了大量的粮食,根本就不是因为潮湿而坏了的,而是因为有人故意贪污。”
“真的如此吗?”
“你只看到我让那些百姓吃了畜牲吃的东西,但是他们好歹都活下去了,有的时候逆向思维反其道而行之,往往能出其不意的取到更好的效果。”
“如果不能有效的遏制贪污,就算撒下去,多少粮食都会被贪掉,那是个无底洞,这些官员就是欲壑难填。所以增加赈灾粮食,还不如防止他们贪污。”
“他百姓有了吃的,也不会用最后安家的钱去买高价粮食。”
“而且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
“这是账本,里面是大明商品数量局进行的商品统计,在去年一年,粮商们收集的粮食足足超过了三千万斤,就算今年没有收入,去年的留存也绝对超过了两千万斤,他们只愿意给你两百万斤粮食安的是什么心?”
“这…这是真的…”
“我让手下的人前去探查,发现了他们故意不愿意低价出售粮食给你,反而雇佣外面的人将粮食给他们,让他们当黄牛高价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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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愿意将牛奶倒到河里,都不愿意给那些普通人喝,不是没有理由。”
“如果五文钱收来的粮食卖给你,十文钱他们只挣了五文,但是如果五文钱的粮食通过私下售卖的方式卖给了那些流民,他们挣了四十五文。”
“九倍的利润差距,敢于让他们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践踏一切的律法。”
“我已经将他们的粮仓全部找到了。”
“这些该死的商人,罔顾人命,这是欺君。你早早就查到了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的那些可怜的流民受苦,挣扎在生死线上,你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痛苦吗?”
“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官府就可以强买强卖吗?我们是官府应该要做的,是以绝对的高度去维持市场的秩序。”
“商人们的财富也是逐代积累的,他们如今仗着身份地位,凭借着手中的金钱去欺压百姓,而我们又仗着手中的权力强买强卖,欺压他们,那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我们用这种方法去掠夺了商人的财富,破坏了商人之间的平衡,这对商业的发展将是一种极大的打击,没有人再愿意去行商,大明的经济也会一蹶不振,最后崩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在挣钱,而是在为大明敛财。”
“天书中有一个叫印度的国家,他们就是这样,使劲的剥削外来的商人,才让自己的名声臭了,再也没有商人去。”
“如果开了先河,稍微有点权利的官府,凭借着自己的权益就可以随意的迫害商人,掠夺他们的财富,我们绝对不能开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