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抬头望了望,他早就知道叶景修的手段,所以这次相比较第一次,他也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而是冷声开口道:“父亲,既然你知道我此番来意,我也不再隐瞒,我只是想问父亲,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叶景修没有回应,而是缓慢走到书桌旁边,将桌子上的纸张轻轻抚平,提起笔来,蘸取些墨汁,继续在纸上写那个“念”字,在几笔撇折后,他完成了一个念字,字迹刚劲有力,但其中却还带着几番柔情,他将这幅字举起来,放在阳光下观望,缓缓开口道:“你想知道的是你母亲的事,还是关于太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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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想知道!”
叶景修缓缓放下那幅字,他的面容似乎在那一刻突然苍老了许多,叶云舟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兴许是他们几乎一月未见,叶景修已经悄然之中变老,那是岁月侵蚀的痕迹,无法修补。
“那我便从你母亲的事情讲起,毕竟这些事情都存在联系。”
叶景修站在书桌旁,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我记不清了,有些至今记忆犹新,我相信有些事情你已经听老嬷嬷说过了,当年你母亲带着你回来,我便娶了她,后来她突然走了,死在了君恒山锁龙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去查到底是谁害死了她,这一查不要紧,却查出很多关于太傅关于秦家之间的事情,你的母亲梦蝶其实是君恒山锁龙崖的人,她是那锁龙崖主的贴身婢女,二十多年前,江湖突起谣言,传说有一古今独一的宝物,得到了便可以得到绝世武功,也可以只身称帝,只是没人见过这件宝物,传闻还说,开启这件宝物的钥匙就在锁龙崖主手中,江湖不缺有野心的人,当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众人,冒充锁龙崖之人四处作恶,那些野心之人便借此由头发起对锁龙崖的讨伐,在那次讨伐中,锁龙崖众人皆亡,包括锁龙崖主,因为梦蝶赶到时太晚,所以只有梦蝶活下来了,而后有人以锁龙崖的名义给梦蝶传来书信,梦蝶得知还有残存之人,便立即赶去君恒山,但那只是秦墨妍的一个圈套,她联合傅松菊捉住你的母亲,严刑逼问钥匙所在,你母亲宁死不说,最终死在傅松菊的手中,秦墨妍回来之后,便开始设计与我成婚,我在查清楚这些事后无能为力,那时候的皇帝年龄太小,傅松菊只手遮天,我也没办法,于是我便娶了秦墨妍,为的就是隐忍,暗中发展,逃脱傅松菊的掌控。”
叶景修一口气说了很多,叶云舟呆呆站在那里,叶景修同他从不愿说太多的话,但此番却说了这么多,但同时,他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由着秦墨妍如此对待自己,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由着秦墨妍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成长起来有多困难,你知不知道她几次三番置我于危险之中,你又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要了我的命!”
叶景修此时忍不住眼角滚动的泪水,终是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他哽咽着轻声对叶云舟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在你小的时候,我只有由着秦墨妍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但我没想到她还是觉得不够,在那次暗害你的时候,我派人去暗中保护你,你虽然安然无恙回来,但你却失去了记忆,虽说这不是件好事,但是却让我看到了你的开端,你自从回来之后突放异彩,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时的,索性便让他们去对付你,我想看看你是否能应对,我想知道您能否担当大任.....”
未等叶景修将话说完,叶云舟怒斥道:“别再说了!”
他想起梦中亲眼见到原主是如何一步一步艰难度过的,也曾亲眼见过原主对于读书的渴望,他更知道叶景修根本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叶云舟,他还是让叶云舟死在了秦墨妍的手里,若不是他的到来撑起了这幅皮囊,这副皮囊恐怕早已腐烂成地上的一捧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