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这话一出,旁边围观的邻居一时议论纷纷:“这不是不孝吗”,“这王明家看着过的可以啊,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哎这跟李二妮对骂的妇人是谁啊,嘴真厉,我看这把二妮也不一定是对手。”
眼看着周围各种蛐蛐的声音越来越大,王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他妈的放什么屁,换锁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这是我老王家的屋,让谁评理也不可能给你这个外姓女人!”
王明一开口,时新雨发现韩叔紧了紧手上的砍刀,她站在后面看着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三凤哈哈一笑:“王明啊王明,你终于出声了,我还以为你要躲李二妮身后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亏得王兴还喊你一声大哥,你问问自己配吗?”
“噢,那可说不好,你可是连自己亲老娘都能饿死的人,那还记得自己的弟弟呢?”
王明听到这话如同被戳到死穴一般,气的脸红脖子粗,刚要上前一步就被李二妮拽住:“×子女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个下贱坯子破烂货,你后面是谁?王兴死了有一年吗?这么快就找到了新姘头?”
三凤自己受得了被骂,但受不了她爹这把年纪被人羞辱,上去就照着李二妮的脸来了一下,李二妮不敢置信的嚎叫了一声,和三凤厮打起来。
韩叔和时新雨冲出来拉架,时新雨被韩叔推到了院中:“你在这待着,别出来。”
等将两人分开,李二妮仍气的跳脚,三凤斗志不减,对着围观的人说道:“乡里乡亲的,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咋回事了,我今天就直说了,王兴年前走了,我一人带着仨孩子在这活不下去,虽说孩子的亲大爷亲大娘在这儿吧,但我家孩子长到3岁了,连他大爷一口水都没喝过!”
三凤声音铿锵,目视着众人:“这院子的地契在我手中,我今日来就是将门锁换了,到镇上的牙行去报备,这院子前后拢共二十丈,按行市的价格至少卖到50两,如今谁出40两就卖!”
三凤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三凤这话着实不假,如今二十丈的院子少说也要50两,这40两真是十分诱惑。
王明和李二妮听到此话立刻暴躁起来,连话都说的含糊,李二妮则是气的又和三凤扭打在一起,韩叔前去拉扯时也被王明缠住。
时新雨已经恍惚,只记得前去拉架被推搡了几下,转眼却看到王明拿着砍刀贴在韩叔的耳边。
时新雨看着那刀刃寒光滚滚煞气逼人,心里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她慌急了,来到此处,她不怕一贫如洗,也无惧闲言碎语胡搅蛮缠,但唯独在赤裸裸的力量面前,第一次从心底发出刺骨的寒意,因为她知道在此处,没有人会忌惮、尊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