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管的电话砰的一声挂断,谭培烈才从极度的震愕中回过了神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谭培烈的警惕心松懈到了这种程度?他扪心自问,原以为这一趟科考之旅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他有着充分的把握,就算找不到天鉴宝典,自己也绝对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结果却恰好相反,现在科考队让他身败名裂,在省城那边彻底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骗子,文化部门也将他彻底革职。
他在省城四处经营,花费几年才积累起来的地位和声望,一夜之间,竟然全部被毁的一干二净。
蓦然想明白这些后,暴怒重新冲回了谭培烈的头顶。
他自认为也是一号人物,远比普通人接触到了更为深奥的事物,平时根本就不将这些普通人放在眼里。
没想到,最后绊倒他的,恰恰是他最看不起的“普通人”。
盛怒之下,谭培烈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阵阵寒意,几乎能让人在他身边就感受到手脚冰凉,他大踏步走了出去,满脸的杀气让那些员工和工人都吓得浑身哆嗦,不敢说话。
“那个记者呢?”谭培烈随手抓过了一个工人,面容狰狞的问道,“她在哪?还有那个摄影师?马上把他们带过来见我,就现在!”
任何一个人看见谭培烈的表情,怕是都会怀疑他下一秒就能活生生吃掉一个人。
那个因为倒霉而被谭培烈逮住的工人吓得浑身颤抖,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答:“那个记者和摄影师昨天晚上就已经走了啊,还说是你让他们出去做采访的,结果他们到现在都没回来,我还以为您知道的......”
谭培烈双手紧握,额头上条条青筋爆裂而起,狰狞可怖的样子几乎把那个工人吓尿。
最后,如果不是凭借着最后一点理智,谭培烈怕是真的会在这里当场暴走。
也罢,也罢!谭培烈悲哀的想到,自己潇洒风光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栽在这里。
眼下授权已经被收回了,谭培烈失去了继续待在板桥乡挖山的法理依据,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着那些乡巴佬还没回过神来,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