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犹犹豫豫地没反应。
越行一咬牙,唰的一下拔出明晃晃的钢刀,身后的战士也跟着拔刀。
在乡亲们惊疑的眼神之下,越行用刀指着跪倒的众人吼道:“我们红军不救软骨头!谁再磕头,打哪来的回哪去,解放区不欢迎你!”
乡亲一听,连忙一骨碌爬起身,继续在战士们的指引下,排成队列去领粥吃。
龚胜无奈地笑着走向老搭档,说道:“老越啊,对群众拔刀,你不怕这样弄吃上头的挂落吗?”
越行耸肩道:“爱咋滴咋滴吧,后面多少人还等着上船呢,哪有闲工夫和他们掰扯?倒是老胜你脸上该擦擦了。”
龚胜可以随大流地叫越行老越,越行可叫不出一句老龚,尽管老公此时还不是夫君的意思,关系铁、有身份的老汉就可以叫他老公。
龚胜开始也纳闷,直到后来才明白,定海方言里,老公是夫君的意思,差点把龚胜给乐坏。
龚胜此时脸上满是泪水,刚刚情急之中,压根没有感觉到,于是赶忙抬手用衣袖抹了抹。自己已经是一曲三百指战员的军事主官了,该有的形象还得注意,多少小战士拿他做榜样呢。
眼见当前事了,越行正打算离开,龚胜却叫住了他。
“老越,你说他们还有机会回来吗?”龚胜跨走上前和越行并肩站立。
越行本想下意识地说出心中所想,但回想起龚胜刚刚窘迫的神态,于是轻松地笑道:“怎么不会,你不就回来了吗?”
先是一愣,之后龚胜的嘴角渐渐上扬,笑声止不住地从牙关之间喷涌而出,转眼之间整个人的精气神便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