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回应道:“只要我们反围剿成功,这帮首鼠两端的人自然会安分。”
“何时成功?”
周荣满脸疑惑,但那张猛鬼面甲挡住了他的表情?
何时?那不是来了就能赢?这岭南地区,谁还能战胜他们?
韦恩轻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对手是攘外必先安内的返工先锋?
这是封建王朝,出了事,地方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拉兄弟一把,而是能瞒就瞒。然后一层层翻车,直到朝廷中枢反应过来。
再筹集粮草军队出征,这一连串麻烦事弄完,再加上山海相隔,路途遥远。
想在这南海见到大汉天兵,恐怕至少得等到明年。
这其中一年的建设期,我们中间要融入这么庞大的离心离德的坏分子,你能安心搞好发展吗?
那些团结统战对象,立了功要不要赏?有文化的要不要委任官职?不升官,留他们在乡里聚合民心和我们作对或者整日和我们讨价还价,阻碍工作,怎么办?
交州的百姓终究还是吃的太多了,比起已经有的八分饱,十分饱还有肉吃、老幼都有照料,甚至是实现更高层次的价值,他们还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反正饿不死,拼什么命呢?
所以收他们的税就好了,比朝廷少收点,搞减租减息,然后设定法律,管理治安,再有欺压良善的,我们再带着武装以雷霆手段犁过去,明正典刑,威慑乡里。
表面上我退让了,统战了,实则是把拳头收起来,等着这帮老顽固们出头。
这样既有产出收益,还能让百姓记得我们的好。”
“那以后呢?难道就一直依赖乡里宗族的低效生产效率吗?”
看样子周荣大体上同意了韦恩的解决方案,于是韦恩深吸一口气道:
“兵过如梳,匪过如篦,草要过火,石要过刀,人要换种。到时候,南海百姓,自然就知道谁是他们的朋友了。”
周荣的脸现在才转向韦恩,就静静地盯着他,尽管不言语,黑色的鬼面阴沉着,眼眶缝隙里似有锐器射出,看得韦恩双目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