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搭手相望,从此人身形,有种似曾相识的的感觉。只是,未曾接近,看不清对方面貌,无法确认。
小舟迎风而来,很快厉延贞就看清楚,此人确实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厉延贞对他,并不会有很深的印象。可是,此后自己在盱眙城中,发生的种种纠葛,似乎都是从见到此人开始的。
烈风吹过,对面之人胸前长髯飘动,他抬手轻抚。随后,小舟行至距离溪畔数丈远处,便停了下来。
厉延贞端坐马上,并没有所动,注视着对方。
而水面上的人,见到厉延贞之后,却有些发愣。他直勾勾的盯着厉延贞,似乎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两人如此对视,却都未先行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男子,忍不住拱手道:“敢问小郎君,可是盱眙人否?”
厉延贞在马上拱手一礼,反问道:“对面,是魏先生,还是骆先生?”
当时在度梁山上,厉延贞见到魏思温和骆宾王之时,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事后,虽然得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却也不清楚,对应之人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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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上来才有此一问。
听到厉延贞如此询问,舟上之人,顿时豁然露出笑容来。
“果然是清明公子当面,魏思温再逢郎君,不甚欣喜。都梁山一别之后,魏某对公子神交往之,祈愿再与公子一唔,畅谈诗词乐曲。公子拒绝我等想要,魏某和宾王兄,甚感心痛,食不知味。今日能够得见公子,魏某欣喜之余,亦悲在心头。”
得知对面是厉延贞之时,魏思温心中,其实颇为震惊。
不过数月的时光而已,厉延贞却与此前,完全就是两个人一般。
此前在度梁山相见之时,厉延贞一首清明,虽然让魏思温颇感惊讶。但是,当时的厉延贞看上去,羸弱瘦小,面色苍白如病态一般。
此刻见到的厉延贞,与之前所见,完全非同一人。此时的厉延贞,目光炯炯有神,端坐马上,英武之气凛然于身。
此时的厉延贞,身上多了一股刚毅之气,以往的羸弱之态,丝毫不见。
见到这样的厉延贞,魏思温心中悔意更甚。
此前,尉迟昭攻伐盱眙败北,就听闻,此子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现在看他的样子,同样甲胄在身,手持横刀。
可见,他依然在为朝廷效命,这样的人,没有及时亲自前去招揽,很让魏思温痛悔不已。
说出这番话来,就是想要,借机试图拉拢厉延贞。
只是,魏思温不知道的是,他所面对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可是,却有着千年的目光,以及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
魏思温的话刚出口,厉延贞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不解的问道:“先生,何悲之有?”
魏思温面带痛心之色,倍感惋惜的道:“公子受圣人之学,然,却背圣人之教。奉牝鸡以为主,助女子以乱纲纪。乱阴阳之序,覆苍生于既倒,幽君父于深宫。英国公,临危义举,公子附逆以阻义军。魏某,岂不为公子悲矣。
公子若临阵幡然,英公必扫榻以待。待匡复朝纲,公子之名,必上达天听。青史之上,同会以张公子忠义之举。
魏某肺腑之言,还望公子深思。莫留恶名,遗之后世。”
魏思温一番痛心疾首,让厉延贞心中,倍感可笑。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后世着作之上,出现很多翘舌之人。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虚构出来的。看来,在什么时代,都有言不由心的虚伪之人。
“哈哈……”
厉延贞突然发声大笑,让魏思温先是一愣,倍感诧异。随后,脸上出现温怒之色,认为厉延贞这是轻视于他。
他不知道的是,厉延贞其实,是想起了上一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