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飘逸的身影,在混战的人群之中,来回飞快的穿梭。只要有他飘过的地方,必然会有叛军,被收割了小命。
厉延贞目瞪口呆的,望着在人群之中,游动不定,如飞舞一样舞动双月刀的孟阿布。
这个时候,厉延贞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为何刘行举会说,孟阿布是个高手了。这样的身手,虽然看不到,那种大开大合的凶猛之势。但是,诡异的飘移闪动,却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就厉延贞注意到的,这一会儿的时间内,被孟阿布收割的叛军士兵,就有五六个人。当然,其中还不包括,在自己面前,不知如何被干掉的叛军老邢。
孟阿布的闯入,也很快让登上城头的叛军,出现了惊慌的现象。这样一个诡异的人,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想想都让人感觉后脊发凉。
“兄弟们,杀!将叛军赶下去!”
厉延贞只是愕然的愣了一会儿,见到叛军中,有人出现慌乱的现象。便趁机,挥动手中横刀,大吼一声,再次向叛军杀了过去。
马行徼身边,此时只有三个皂吏快手。其他的士卒,都已经被登城的叛军,给冲到别的地方去了。
马行徼很是后悔,没有听取厉延贞的建议,将唯一有战力的皂吏和武侯民壮,调上来首先迎战叛军第一进攻。
现在,那些征召而来民壮的危害性,已经完全的凸显出来。正如厉延贞所料的一样,一旦出现了伤亡的情况之后,这些人就彻底乱了。
在田壮牺牲的那一刻,马行徼更加的悔恨不已。田壮可是田县尉的独子,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连田县尉唯一的独子,自己最终都没能够保全下来。
看着田壮,在自己怀中闭眼的那一刻,马行徼恨不得拔刀自刎,去向田县尉请罪。
他带着几十个皂吏奋勇抵抗,却依然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叛军,从他们这里成功的攻上城来。马行徼几乎已经绝望,没有想到,盱眙城第一战,居然是在他的手中失败的。
就在他绝望不已,准备拼死的时候,忽然一侧传来了高昂的喊杀声。接着,就听到他身边的皂吏,激动的道:“大人,厉先生带人杀过来了!”
马行徼听到此言,心头一个激灵。他这不是被惊到的,而是心头被触动的。厉延贞好像,命中注定是他马行徼的救星,总是在他最危险的时候,厉延贞都会出现。
厉延贞带来的二十几个囚徒军,要说起来,兵力非常的有限。可是,他们攻杀的猛烈程度,却是让登城的叛军,感到万分惊讶的。
这些囚徒军们,现在使用的攻杀方式,正是当日在县衙之中,被刘行举他们杀的大败的攻防协同之法。
开战之前,厉延贞就已经简单的,将协同的方法告诉了囚徒们。这些囚徒,第一时间就领会了,厉延贞所讲述的含义。不明白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可是在这种阵仗之下,吃过一次大亏的。可谓,个个记忆犹新。
此时这些囚徒们,似乎找到了,当日在县衙中,那种被压迫着揍的宣泄对象。三人成伍,三伍成队,相互配合着,搅的登城叛军,顿时步步紧退。
城下领军的府兵果毅程校尉,当看到手下士卒,成功的攀上左侧城头之时,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同时,他紧急调令一部士卒,增援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成功的登上城头,程校尉就更加的高兴起来。在他看来,将盱眙城攻破,恐怕不用等尉迟昭将军赶到,他们这两千多府兵,就能够做到了。
只是,城头的情况,并没有让他高兴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发现,登城的士卒,被人逼迫到了城墙边缘地带。
若不是,成功登城的兵力不少,此时恐怕左侧的登城之战,就已经失败了。
程校尉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横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左侧城头的方向,任何一个士卒倒下,都能够令他心头狂跳不止。
嘭……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响动,让程校尉的目光,暂时从左侧城头收了回来。正面进攻的士卒,又有两架云梯,被推出去之后,摔到地上直接断裂,无法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