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闻言便知,看来谢康今天就走了。如此一来的话,今后自己看来只能够在都梁山和盱眙城之间来回跑了。
进入正堂,厉延贞就看到,谢康和一个男子对坐在正堂之上,身后则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小醉文依偎着男子站立。
这个人厉延贞记忆中有些影像,应该就是谢康的大儿子。
“贞子,快!来见过萧县丞。”
看到厉延贞进来,谢康就马上招呼他。厉延贞走上前去,向那人行礼。谢康又对萧县丞简单的介绍道:
“这孩子是老夫好友之子,好友亡故之前,曾将其托付于老夫收为了学生。”
萧县丞面带微笑,看向厉延贞点了点头,赞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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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俊逸,能够师从谢翁,想必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虽然此人面上非常的谦和,厉延贞却总觉得透着假,特别是他眼神的闪烁,更说明此人口是心非。
萧县丞的赞许,谢康却非常受用,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说道:
“呈萧先生所言,老夫只希望,能不辜负好友所托。将来,地下见到他的时候,也能够有所交待。”
说着,谢康似乎心中有所触动,面色有些沉郁,眼眶之中噙着一抹的泪光。
谢康的神态,顿时让众人感到沉重。萧县丞本想要宽慰几句,不过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反而是看向厉延贞说道:
“小郎君,谢翁对你甚是期许,尔定要更加用功才是。看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未曾及冠。只要你不辜负谢翁的一番美意,回头我想办法,让你进县学读书。”
厉延贞有点茫然,不明白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一旁站着的谢大郎,看到父亲情绪波动,开口说道:
“阿爹,看到贞子,孩儿想起,今日盱眙发生的一件事情。”
谢大郎的话,果然立刻引起了谢康的好奇:
“何事?”
“您也知道,张阳炎为了他那个九郎,四处奉应。不知为何,这几日他突然打探,盱眙为及冠的才俊。”
未等谢康有所反应,萧县丞却也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大郎说的这件事情,我也知道。”
听萧县丞也这样说,谢康就更加好奇了,问道:
“哦!张十七郎不是希望九郎接触的,都是高门世家子弟,或当世铭旺才俊吗?怎么,这是想要在盱眙,给九郎寻找伴读之人吗?”
萧县丞摇摇头,笑着说道:
“十七郎的商贾趋利之心,是很难改变的。这件事情说起来,在下也是非常的奇怪。前时日,十七郎在扬州遇到了,左迁黔县令杜求仁杜大人。他本是想要将张九郎引荐给杜大人,却不曾想听杜大人说,前监察御史魏思温大人和前长安主簿骆宾王大人,前来扬州相会。十七郎就将自己手中的秦剑,赠给了杜大人,让杜大人出面邀请魏大人和骆大人到盱眙盘横。”
厉延贞刚开始的并没有在意。不过,当萧县丞提到骆宾王的时候,立刻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骆宾王啊!上一世的时候,小学课本上,首先学的就是这位唐初四杰之一的那首“咏鹅”。
听萧县丞的意思,好像骆宾王到盱眙了。
不过,萧县丞后边的话,却让厉延贞直接傻了。
“谢翁知道,魏大人和骆大人都是当世大贤。有这样的机会,十七郎当然想尽办法,让他家九郎在两位大人面前出彩。两位大人到达盱眙次日,恰逢寒食。十七郎就让张九郎带着两位大贤到都梁山游乐。正是这次游乐中,听闻他们在都梁山遇到个惊世奇才的少年之人。此人在亲人坟茔前,做出一首“清明”,更让两位大贤都不由的拍手称赞。”
我去!那天在山上见到的人,不会其中就有骆宾王吧!
厉延贞真的有点傻眼了,心中骇然不已。从萧县丞的话里,他也想起来,那个傲慢的九郎,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张九郎。
谢康等人,是不会将这件事情,和厉延贞联系到一起的。即便是,他知道那天厉延贞和厉老丈去过都梁山。
谢康则是对那首“清明”,非常的感兴趣,便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