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剽窃别人的诗词,并没有什么功利之意。
他仅仅是因为被身边的环境所影响,同时也想要告慰一下,天上有知的父母。更要重要的是,身边阿翁眼中的殷殷期盼之意,让他怎能无动于衷。
却万万没有想到,重生后的第一次剽窃,居然还被别人给听到了。
当然,他并不担心,别人会说他是文抄公。
这首清明,虽然后世众所周知,却也要等上几百年之后,作者黄庭坚才会出生。只要是厉延贞不会倒霉的,遇到同样重生的后世之人,就绝对没有问题。
虽然落不下一个文贼的名声。但是,诗词的含义,却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不然,他的声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他人惊叹之声。
这首《清明》,是几百年后的北宋末年。黄庭坚作于王安石变法引起的“元佑党争”,而作为旧派的元佑党人的黄庭坚,因与苏轼交好,而受到牵连。在这种情况下,触景生情而作出了这首清明。
而厉延贞虽然同样是触景生情,但是却剽窃的有点不是时候了。
厉延贞心中不觉苦涩,看来这违心的事,还是不能做啊。
老天爷还是公道的,绝不给你任何的侥幸机会。
听到身后有人惊呼,震惊的厉阿翁,也幡然清醒过来,随着厉延贞一同转身望去。
只见刚才的三个儒士,站在那株杉树下,脸上皆挂着惊愕,眸光中闪现着惊奇之色望着厉延贞。
厉延贞无奈的苦涩一笑,看到阿翁也是一副惊讶之色。
看到三人之后阿翁眉头微蹙,眉眼之间似乎带有一丝的担忧之意。
厉延贞并未多想,而是向阿翁微微点头以示安抚,转身向三人走去。厉阿翁见状,匆忙快步跟了上去,连坟茔前的祭品都忘记了没有收拾。
厉延贞走上前,插手一礼:“三位先生,从这里翻越过去,你们就能够看到那条道了。”
他现在就想让这三个家伙赶快走,他可不想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诵出那首诗。
可是,这个时代的文人,皆颇有一股执拗的劲。厉延贞刚才的话,虽然含蓄的表示请他们离开,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意。
三人却好像没有听出来一样。就连此前对厉延贞轻视的公子,此时眼中也带着一股狂热之色,微微施礼。
“小郎君大才!我等有眼无珠,却不知俊才当面,还请郎君恕罪!”
此前与厉延贞对话的儒士,向厉延贞深施一礼,语气充满敬意的说道。
厉延贞这个时候,哭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代,在历史上,可是文人如群星般璀璨。
还不知道对面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被人家称为俊才。想想厉延贞就感觉,脸上滚烫。
万一眼前这几个家伙,还是史上有名的人物,那厉延贞可算是要丢人到家了。
惶恐的躲避开对方,厉延贞说道:“小子只是一番胡言乱语,当不得先生俊才之称,又怎敢受先生如此大礼?”
哪知,儒士却正色的说道:“小郎君此言差矣,达者为师。小郎君能够做如此气势高觉的诗词,应景而作,更见小郎君才学渊博,实为我等效仿之师。只是,在下观小郎君似乎并未弱冠,诗词之中却饱含悲愤怨气。不知,小郎君可是心有悲愤难平之情?”
去特么的悲愤难平,老子就是秃噜嘴了。
厉延贞心中愤懑的怒吼。
“这位先生,幼子无知,只是诵读别人的诗而已。他小小年纪,哪里做的出什么诗来,倒是叫三位先生误会了。”
厉延贞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身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厉阿翁,却突然开口替他辩解。
虽然奇怪阿翁为何这样说,似有意想要自己撇清一般,但却也是让他真的得以解脱。厉延贞随着厉阿翁的话,小鸡啄米似的赶紧连连点头。
三人闻言,顿时露出失望之色来。特别是哪个所谓九郎,脸上更是再次露出一副蔑视之色,不屑的看着厉延贞。
“哼!搞了半天,不过一文贼而已。”
尼玛!老子就算是文贼,也不是你能说的,你特么能未卜先知几百之后的事情吗?
厉延贞顿时脸沉了下来,正要怒怼九郎,却听到面前儒士厉声道:“九郎慎言!”
虽然被同伴相斥,但九郎看向厉延贞的目光,依然一副不屑之色。
不蒸馒头争口气,老子还真不服了。
厉延贞本来并不想要出言相讥,但是看到九郎那张欠揍的脸,还是有些忍不住。
“何为文贼?且不说,在下并未说过,自己会作诗。即便是说过,阁下可能够说出,“清明”一诗乃何人所作?如果说,诵读他人文章,就算是文贼的话,那天下读书之人,皆为窃字盗文之辈。道之老庄,论之孔孟,就连天下武人推崇的孙子兵法,也是先贤孙膑所做。请问阁下,可曾读过这些典籍?如果读过,可算的上文贼?难道各位先生无师自通,皆是天才!”
厉延贞的一番痛斥,让三个儒士脸上显出一抹的愧色,似乎感觉自己真的成文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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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儒士,厉延贞心中同样不屑。
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转身拉着阿翁言道:
“阿翁,我们走!孩儿一个文贼,如何敢与无师自通的先生共处一地!”
厉阿翁也懵了。
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这一天来,厉延贞一连数次做出反常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看着面红耳赤的九郎,以及两个尴尬的儒士,厉阿翁忽然觉得倍感骄傲,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连这些满腹经纶的先生,都被贞子怼的哑口无言,可见贞子不仅长大了,而且还出息了。
想到这些,厉阿翁不免心中有些激动,看着拉着自己快步而行的厉延贞,眼眶中晶体闪烁。
虽则贞子如此行事,不免有被人注意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