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刘辟也是后知后觉,回到坤灵寨中才反应过来,先有乌云盈天,狂风肆虐,后有杀声四起,刀剑相击,这种情况,很像黄巾军首领才会使的道术幻境。
按理说,会这个道术的人不多,就连他自己,即便身为渠帅,但他并不会此等召唤兵马的道术。
此想法一出现,他便惊出一身冷汗。
双手不自主端起水杯,战战巍巍凑近嘴边,同样温度,平时不觉烫嘴的他,嘴皮却烫出一个大水泡,才要放下,水杯裂成两半,洒下来的水浸湿了外衣!
不等扫拨干净,寨门外忽然阵阵嘈杂之声传入,心烦意躁的刘辟,气冲冲走到门口,想要怒斥那些不长眼来打扰他清净的社员。
放眼而望,十几头猪不看天,不看人,横冲直撞,撞到了无数伙夫社员。再看时,肥猪的脖颈处,都插着一把尖刀,血水汩汩外流,脊背和脑袋上,几道血迹若隐若现,很明显是被木棍敲打而成。
见此一幕,刘辟怒不可遏,瞪大眼睛,双手不由捏成拳头,刚要发作,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帘,那他再熟悉不过,是日思夜想的声音。
他顺声音望去,张可妍正半捂嘴巴,咯咯咯偷笑着,有此一笑,怒火全息。
刘辟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为留好印象,不能因一时冲动而破坏眼前的美好氛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歌由此唱,正合他意。
于是他大步跨上前,刀鞘一响,手起刀落,向他冲过来的那头猪,猪头应声而落,哐当滚了两三圈,猪耳朵蒲扇蒲扇,猪嘴大张,对准刘辟,彻底没了声息。
大肥猪本身就是为了社公打醮才养的,今日正当日,渠帅那一刀,飘逸非常,众人无不拍手称妙。
除了肥猪,还有黑狗黄狗,鸡鸭鹅,獐鹿虎豹野味一应尽有。
“大家就别光杵着了,都拿上刀,砍头也好,砍脚也好,抓住就行,猪用来吃的,管他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