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荒草丛生,已经没过他的腰杆,树枝开路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只有拔出佩刀,一刀一刀从草中划拨出一条上山的道路来。路是越来越陡,连牛金也要扶着大腿抬脚了,再往下看时,一群人都变得细小。
“繁哥”,牛金向下喊道,“上面全是荒草和密树,挨得非常紧,很难走啊!”
没等回答,继续往上走。
荒草从齐腰高度到现在高于头顶,树木间隙越来越密,枝丫也多,时不时戳到脖子和耳朵,只有硬挤,才能走过,脚下还有许多石头,石头布满青苔,踩在上面,脚底非常容易打滑,随时都可能摔倒。
偏偏牛金不信邪,看到一颗高大的石头,想要站上去,开拓一下视野,看看山上是什么情况。
将刀放下,一手抓过头上树枝,双脚尖使劲,腰杆和膝盖一弯,跳到了石面上,摇晃了几下,接着手腕抓力,终于站稳了。
“山上没路!要往上走的话,只有砍下树木,大刀开路。”
牛金两手握紧树枝,不断摇晃,又生怕溪边人看不到,把树枝一放,两手扶在树干之上,后牙槽要紧,大有“倒拔垂杨柳”之感,曳得沙沙响。
“看到了,老二。实在走不动,你就先回来,再从长计议。”
山下回应,牛金心想,我再开开道,真的从这走出条路来,就不用往回走了。他停下晃动树木的双手,想要用腰部力气让自己站直,哪知道,一用力,脚下青苔不给面子,这么一打滑,后腰重重砸在石块上。
他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抚摸着痛得挺直的背腰,挣扎地站起来。手边的荒草也不合适,他越是想爬起来,就越找不到用力点,直到踩上了小石块,才颤颤巍巍站起。
不过,高兴不了一分钟,脚跟像是被从后面踢了一脚,双双向前窜出,屁股又一次砸在地上。
这一次跟之前的不一样,由于地上石块阴暗潮湿,太过顺滑,在摔倒瞬间,牛金整个人如同进了滑雪场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山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