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诸葛蕾也羊入虎口,李繁着急得把腰杆伸直,大吸一口气,质问道:“你说什么?她怎么也来了!”
诸葛蕾这丫头好像对什么都饶有兴致却又不怕死一样,姑娘家家不跟兄长叔父,跑来跟着一个刚认识不久来及不明的人,到许昌被曹操软禁,以此为筹码一路带来征战宛城,现在又中计被抓到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监牢里。
说起来,李繁觉得惭愧,对于诸葛玄和诸葛亮的嘱托自己没做到。
“蕾哥说要来找你,我拗不过,急着押送王威,就没阻止她跟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都赖我。”
“怪不得你,蕾哥脾气我知道。目前想办法出去,才是首要……”
话音方落,两人齐齐望向不远的茅草堆,草堆中窸窸窣窣,似乎底下有个人存在。目不转睛之际,两只手突然抄开干草,从中窜出,弹射般坐起来。
草和乱发挡住视线,那人用手撩开脸颊上挂着的干草,理顺枯黄枯黄的刘海,不自觉伸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满足地看着他们。
“哎哎,我说你们,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吵到我睡觉了!”
一个似绑未绑的发髻,一件灰白色长衫,内里是黄里透白的衣衬,还有指甲缝中半圆黑色细线,三根手指翘起,食拇指两指捏了跟干草稍,在挑牙缝。
李繁轻轻摇头,礼貌性给出个微笑,其余未作理会。
“目前首要的就是搞清楚蕾哥在何方,此地是何处……”
房间另一侧出来回答:“监牢。”
李繁白了那边一眼,再次强调:“我们既然是中了黄忠计谋,那此处应该是新野城……
“不是新野。”
“……但新野有石森在,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抢回来,再结合老二你从宛城回来,还带个王威,不排除现在我们身处襄阳……”
“终于说对了!”
说话一直被打断,李繁憋了口气,但转念想,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何必相互为难,遂将上逆之气压住,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位兄台,未请教?”
那人眼角瞧一眼二人,双手抱在后脑勺,淡淡一笑躺到茅草床上,翘起二郎腿答非所问道:“即便你知晓此处是襄阳,但要外逃,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