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最显赫的宅院便属裘大户所有,站在院外便能看到高高的悬山顶。武松带着两个衙役叩门而入,裘赫堂闻听武都头亲自上门,忙不迭迎了出来:“都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武松拱了拱手,道:“办案要紧,咱们今后有的是工夫寒暄,昨夜丢了什么,物件在何处放置,你都一一说来。”
裘赫堂不敢怠慢,道:“玉马高一尺半,用缎子包裹着绑在梁上,家人也没几个知道。金银首饰在内室梳妆台放着,两个丫鬟就睡在旁边,那贼人着实了得,无人看见听见,今晨起床才发现失窃。”
武松叫裘赫堂带路,先去内室看了一遭。内室四扇窗户上的油纸都完好无损,也没有异样味道,看来窃贼没有用迷药。武松仔细查看窗户插销,发现了锐器划出的印记,窃贼的确艺高胆大,这算是当着物主的面强偷了。
又到了大堂,裘赫堂命人搬来梯子,武松秉烛查看,见梁上的积灰有几处印痕,窃贼是从柱子爬上来的。武松摇了摇头,外面的院墙根本不必看了,对高明的窃贼来说,丈许高的院墙简直如履平地。
“都头,玉马是裘家祖传宝物,若在我手里丢了,无颜见列祖列宗啊!”裘赫堂哭丧着脸道。
武松点点头:“我既来了,自当尽力,但这窃贼十分了得,他若半夜出了城去,那便难寻了。”
离了裘家,武松也无计可施,抓贼不是当面拳脚相对,有力气也使不出。他遣走两个衙役,独自在街上闲逛,到了坊市,见迎面走来一个精神矍铄的白须老者。到近前时,正听到老者与旁边店铺询问:“贵县有个武松武二郎,敢问他家住何处?”
伙计一眼看到武松,指道:“那个不正是武二郎!”
老者转过身,见了武松不禁眼前一亮:“你便是一人擒下数十山贼的武二郎?”
“正是小可,老丈从哪里来,寻武松有事?”武松见老者肩上背着一个鼓囊囊包裹,风尘仆仆模样。
武松再仔细一看,忍不住大叫一声:“师父!我就是武松!”此时他已认出,这老者正是八年前教他十二式拳脚那人,只是他心中纳闷,师父是如何知道自己姓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