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呢,大人呐,求您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祖母,下有不到三岁的奶娃娃,家里离不得我吔——
大人呢,求大人饶了我吧!
只要您能饶了我,让我给您做牛做马我都认了,大人呢,大人呐——”
范业文拿小手指抠抠耳朵,对身边的兵丁说道:
“我靠,他这一把好嗓子,没去唱戏真是屈才了哈。
好家伙,他这嗷嗷的,把我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人才,实在是人才呀!
这怕不是在万人大会上发言,站最后头的人,都跟站在他眼目前似的,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吧!”
兵丁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他这种声音我倒是想起来有人跟他差不多。”
范业文好奇:
“啊?谁呀?谁声音能跟这货差不多呀?”
“嗨,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前些日子来的那老太监呢。
您听听,是不是他俩声音差不多,都是又尖又细的,刺得人耳朵生疼。”
范业文听了此言,一时忍俊不禁:
“你这,哈哈哈,你这也太促狭了吧。
这土包子可不是太监呢,没听他说他还有个没到四岁的儿子吗。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人跟咱们见过的那老太监,声音还真就挺像的哈。”
他俩在这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那边村民哭喊半天,见范业文连头都不抬,更不说放了他,心中绝望,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又惊又吓又悲伤之下,忍不住又啦哒点尿水出来。
把拖拽他的那兵丁给恶心的,“咣”照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就把他给踹了个狗吃屎:
“滚滚,快滚远点!麻蛋的,光在这儿啦啦尿了,真个晦气的慌!”
村民愕然回头问道:
“啊、啊?不砍我脑袋了?”
兵丁不耐烦地回答道:
“哪个说要砍你脑袋了?快滚,别在这儿耽误老子办差。”
村民顿时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地挤人堆里去了。
走是不敢远走的,就怕万一走远了,人家再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