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谦眯了眯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云接话,冷笑道:“最好两败俱伤?”
杜刺史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而李某人则是继续说道:“使君,在我看来,事情恐怕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发展,在我看来,但凡那位朔方节度使有一点点私心,朔方军到了中原之后,既不会快速扫荡中原,更不会在中原吃什么大亏!”
杜谦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李云,喃喃道:“李司马的意思是,朔方军…会借口平叛赖在中原?”
“这有什么借口不借口的。”
李云淡淡的说道:“他们是奉朝廷之命平叛,打快跟打慢,不是全看他们?况且禁军吃亏的教训犹在眼前,这个时候他们稳扎稳打,再合理不过了。”
杜谦也坐在了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有理,他喃喃道:“我觉得,朔方军,十有八九会按照李司马说的去做…”
李云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喝茶,没有说话了。
杜谦忽然看向李云,问道:“李司马,如果是你在朝廷主事,面对王均平起事,你会如何应对?”
“先赈济中原,稳扎稳打,围住河南府,然后再下诏招安,分化叛军,一两年时间,应该就会见到成效。”
说到这里,李云摸了摸下巴,摇头道:“不过我也没有在中枢任事的经历,对于这些大事,也是想当然的去说,说不定让我去做,事情会变得更糟,只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
李云冷笑道:“三万禁军交给我去带,我绝不至于让他们莫名其妙,全部死在叛军手里。”
杜谦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李云抬头看向杜谦,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禀报使君。”
杜谦点头:“伱说就是。”
“我收到准确的情报,叛贼裘典的部下赵成,现在已经开始进攻婺州,婺州这个地方,我曾经奉命驻防过一段时间,整个婺州的兵力,不会超过五百人,而且都没有经历过战阵。”
“几天之内,婺州州城,一定会被叛贼攻破,到时候叛贼盘踞婺州,可能会成为又一个裘典。”
说到这里,李云抬头看向杜谦,低声道:“使君,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使君这里来,也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郑观察那里去,如果到时候,郑观察命令咱们越州出兵,去救援婺州,使君无论如何…”
“拖上一拖!”
杜谦愕然道:“这种命令,我如何能拖?”
李云笑了笑:“旁人不能,但是使君古却未必不能,那位郑观察,无论如何,也要给杜尚书一些面子不是?”
杜谦面色古怪的看着李云,良久之后才摇了摇头,叹气道:“李司马连杜某的家世,都算计在内了。”
“不能说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