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钦差,却这样疏忽。”
皇帝皱眉道:“让朕也被宣州的赃官蒙蔽,罪过不小,念其初犯,再加上太子求情,裴延。”
裴延跪在地上,叩首行礼:“臣在。”
“贬官两级,罚俸三年,仍原职留用,你可心服?”
裴延叩首行礼:“臣心服,陛下圣明。”
皇帝点头,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宣州官员,交刑部议罪,尽快报到朕这里来,今日议事就到…”
他话还没有说完,宰相王度就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越州反贼,该是个什么章程…”
皇帝本来都准备下班了,闻言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太子不是说了么,发兵征讨。”
王度再一次低头道:“敢问陛下,发哪一路兵征讨,派何人领兵?”
“这些事,伱们自己议,议出结果,给朕上书就是。”
皇帝背着手走下御阶,然后停下脚步,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外敌环伺,京城的禁军不能动。”
说罢,皇帝背着手离开了。
顾文川神色焦急,就要继续说话,被一旁的老者一把拉住。
“中丞,这…”顾文川脸色铁青:“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如何能…”
如何能这么轻飘飘的放下!
拉着他的御史中丞微微摇头,低声道:“不可心急。”
旁边的太子殿下,看了看顾文川以及拉着顾文川的御史中丞,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也是背着手就要离开。
宰相王度上前,拦住了他,拱手行礼道:“殿下,越州事不可谓不急,如今朝廷还没有个章程出来,一旦贼人做大,便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太子殿下神色平静。
“父皇刚才已经说了,禁军不能动,这是至理,一来是要拱卫京城安全,二来天高路远,禁军长途跋涉过去,也不合适。”
“区区一州之乱罢了,郑蘷无能,那就再派个知兵的下去,令其在当地募兵讨贼。”
说到自己,太子又看了看御史台的官员,眯了眯眼睛,背着手离开。
王度站在原地,目送着太子远去,半天没有说话。
宰相崔垣默默上前,看了看忧心忡忡的王度,笑着说道:“大器兄,朝事不能不急,又不能太急,越州事虽然麻烦,但是远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不要心急。”
王度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崔垣,又看了看一旁御史台几个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官员,长叹了一口气:“崔相,地方谋反,已经涉及朝廷根本大事,怎么能这样怠慢?”
“相反,宣州的事情才是小事,今日朝会不提正事,反而一直在议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崔垣也看了看顾文川等御史,皱了皱眉头之后,开口道:“大器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说不定是更加涉及到朝廷根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