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方全朗声大笑,摇头晃脑道:“迟老弟啊,你终于肯袒露此番造访的真实意图了。”

此言一出,另一青年面露不屑,插话道:“段天扬此刻正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可轻言投靠?”

方全闻言,连连颔首,含笑反问:“迟老弟,眼下周百元、安钦山、董志三人联手,麾下兵力多达二十万,而段天扬所率的洪兴军不过十万之众,以少敌多,胜算何在?我若归顺段天扬,又能有何裨益?”

迟勋郑重其事地说:“投靠段大人的益处不胜枚举。首先,段大人高举朝廷的旗帜,是备受朝廷认可的地方军。方兄若投身其麾下,即意味着接受朝廷的诏安,从此不必再担心国军的进攻,后顾之忧自然烟消云散。”

“哼!”之前发言的青年不屑地冷笑,反驳道:“若我们真的畏惧朝廷,又岂会揭竿而起……”

话未说完,方全已瞪向他,眼神示意他住口,让迟勋继续发言。

迟勋接着说:“其次,段大人与周百元截然不同,大人重情重义,言出必行,从不会食言而肥。看段大人仅凭五千兵力就敢深入西辉城,解救原城卫长吕云,便知他对兄弟决不会有所图谋。”

这一点,方全内心对段天扬也着实佩服。

他表面却不动声色,轻抿一口茶,淡淡道:“请继续。”

迟勋继续分析:“再者,若周百元与安钦山、董志的联军真的消灭了洪兴军,方兄认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安钦山、董志与方兄之间本就嫌隙颇深,他们一旦得势,方兄的日子岂能好过?”

方全听后,一直镇定自若的他也难掩怒火,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

迟勋用深邃的眼神望向他,缓缓言道:“其实,此中逻辑清晰。目前,周百元的势力如日中天,而方兄与段大人,乃是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一方受挫,另一方就会跟着遭殃。因此,携手并肩,共同抵御周百元势力,方为正道。”

此番话后,屋内静谧无声,方全的部下皆缄默不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方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