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听朱濡这么说,心里头还挺高兴,因为以前在集团党委办的时候,通常情况下,一下班就能回去,还能赶上到幼儿园去接衿衿放学,如今到了水利院,最近这些日子听了李刚提醒,总是下班后等朱濡离开单位才走,把接衿衿放学的担子压在了阿美的肩上,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
金成道:“谢谢朱院长!我能克服的尽量克服……”
两天后,因为阿美学校开会,金成便找朱濡说明情况,一下班就赶到幼儿园去接衿衿回家。就这样,下班后先后找朱濡说过两次,确实是有事情需要去办。
金成发现,朱濡竟然开始因此而不高兴了,在金成拿着材料给他审阅的时候,变本加厉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修改意见。比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宣传稿件,似乎他能够改出花来,所谓下足“屎上雕花”的功夫。
“卧槽!原来这货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啊……”金成暗自感叹,“朱濡你特么嘴上说你和别的院的领导不一样,显得你宽宏大度,可实际上呢,老子真的有事,而且提前向您打招呼了,而且是下班后的时间,你特么就给我使脸子、找岔子,真的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啊……”
金成在集团党委办的时候,就负责全集团的宣传工作,不谦虚一点说,在整个工程九院集团的宣传工作方面,金成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哪里想得到,一旦到了朱濡这里,金成写的东西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是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朱濡的水平高,高到了云端里。
如果正常一点的领导,你拿稿子请他审,他大致看看,如果确实有硬伤,那就指出来让你修改,如果是可改可不改的地方,那就放马过去,没必要在上面浪费精力。
可是朱濡不同,他就是要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大做文章,甚至包括标点符号也不放过,改过之后还会乜斜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金成一眼,意思大概是“我改的很高明,你服不服”。
若论标点符号,金成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可是专门深入研究过的,可以说参加规则这么多年来,老一辈的就不说了,在年轻人当中,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对手。
可是如今到了朱濡这里,就只能甘拜下风,一篇好端端的稿子,硬生生地被朱濡改个稀巴烂。
金成发现,朱濡这人刚愎自用,见不得别人特别是下属比他优秀的地方。起初,金成有不同意见的时候,特别看到朱濡改得不合适的地方,还注意方式地提出建议,可是这种情况下,朱濡即便采纳了,那么等着吧,下次稿子里一定会变本加厉地给金成挑错、改错,关键是那本来也不是错,就好比“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文字材料这东西毕竟又不是算术题,一加一等于二嘛!
朱濡所讲的规则,或者说写稿子的注意事项,常常前后不一致,出现自相矛盾的时候,让金成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