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毫不犹豫便滑跪的吴信。
苏武默然不语,毫不意外。
因为他从不相信苏绾与苏芷若嘴里所说的吴信。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如果真是一个完全没脑子的莽夫。
那根本是不可能走的到高位,也不可能搅动风云。
凡是留名者,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庄子曰:君子应有龙蛇之变。
就像如今这样,没脸没皮,也是成大事的基础之一。
而自己大女儿也是因为过于在乎脸面,才屡次被这种人拿捏。
不是说脸不重要,只是说该在乎的时候在乎,不该在乎的时候不在乎罢了。
至于为何他最后会沦为谈资笑话?
也不过是因为感情用事,优柔寡断,有了弱点。
这是人之常情。
就跟朕没什么不同。
前面吴信反抗的时候,自己没有下令痛下杀手,也是因为太在乎两个女儿的感受了。
不过没有这个弱点,他也不会给吴信机会。
明面上他迫于女儿的感受,不敢弄死。
但暗中他有无数手段。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除非他整天都和婉清待在一起。
不然是防不住的。
可惜…
自己二女儿是个脑子有病的。
他死了,她也要死。
想的这,苏武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古井无波,恢复了往常的威仪。
随即又漠然的扫了吴信一眼。
跪君,当以双膝。
可现在,他却是单膝。
面服心不服。
不知是太嫩,还是料定了朕不会杀他。
苏武虽然脑中思绪众多,但面上依旧不动。
“岳父,前面小婿实在是过于害怕,才动起手来且胡言乱语,这实则非我本意,还望岳父不要怪罪。”
抬头直视苏武,吴信眼神“真诚”。
任谁来看,也都只有两个字—单纯。
才可以形容此时的吴信。
察觉到苏武的目光,吴信还不经意的侧了下脸,使脸上的巴掌印让苏武看的更加清晰。
看着吴信看似不经意,实则故意的动作。
苏武眼神微动,压下心中跃动的怒火。
不用想了,这小子看起来就是认定自己不会杀了他。
叫岳父也只是为了保命,用来提醒自己他和苏婉清关系。